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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安小说网 > [刀剑乱舞]初代审神者的心路历程石川香那陆奥守吉行加州清光 > ☆、93
 
零星的珠子被天之弦穿透,南泉一文字不得不放弃了歇脚椅的有利地势,雨会淋湿猫的毛皮,会给隐匿踪迹的家伙留下影子。

他藏在咖啡屋的屋檐下,晶莹的雨滴顺着屋篷滑落,那种又小又圆润的东西以微妙的姿态滚落到他眼前,他下意识地伸手去触碰,融化的水气浸湿了衣襟,将冰凉的触感传达。

他回想起与她避雨的梅雨之日,那是经历时略显苦涩但回忆时却有不输于甜酒那甘美的感觉。虽然能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的存在的只有“猫之少女”,但自然的灵动毫不吝惜地分享给任何具有生命的存在。

比如说——这连绵不断的碍事的雨。

雨是特别的,说它碍事,是因为能够凭借自己的气势将一切安排好的事情打乱,这样的感觉并不坏,甚至带来了一些微妙的联合收益。

“下雨的日子,总想在屋子里卷成一团喵。怎么觉得很困喵。晚安了喵。”一到下雨的时刻,多摩便异常疲惫,懒于思考,懒于运动,像是回归了某种本能。

缩在船坞里烤火,躲在壁炉旁浅眠,以及——破天荒地的依偎在南泉一文字的身旁。

「喂,现在……睡着了吗……不会着凉吧……?那我也懒洋洋地趴着吧……」

雨越下越大,加州清光仍没有来。

自从来到现世,南泉一文字便拼命寻找着身为“刀剑”的同类,“猫之少女”多摩住在港区的宿舍里,只能在闲暇之余与他相处,他虽然有偷偷趴在一楼的窗口向宿舍内张望的精力,却都被她的“猫咪回瞪”打住了。

他与加州清光的相遇很有戏剧性,那日,他正百无聊赖地看着港区的指挥官新生们进行的单一无聊的训练,刀尖发出警觉的震颤,不同于发现核漫物的悸动,那并不是感知到不祥之物的预兆,倒有种同类般的惺惺相惜。

他并没有着急下手,而是化为不可视灵体绕着低矮的建筑物迂回而行,缓缓贴近目标——那是个略矮于自己的男性,精致的酒红色洋服,与人工岛上层的粗劣做工有着天壤之别,最重要的是,系于腰间的赤色刀鞘的打刀。

“这位小哥,有事情找我就直说吧,没必要尾随我一道吧。”清朗的少年音阻止了他这罪恶之举的进行,维系着情面的锁链崩塌了。

「你这敏锐的侦察力,没有用在战斗中真是可惜了。我只是想看看,真正的刀剑在这现世究竟要做什么罢了。」

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并非唯一,有所交集,想要打听对方的来历征求同类的共鸣,却被矢口否认了。

“本体尚存于世,你又如何伫立于此?”少年将右手握住了本体刀剑,涂得鲜亮的指甲与血色近似,他略带防备之心地拉开距离。

「这是秘密。还有,别小看我喵!我南泉一文字好歹也是战国时代的新人,不要用那种老气横秋的深奥语气问话啊。」

“是我考虑不周。我的名字是加州清光,与某个重要的人结有关联(结缘),由于听到了她的诉求,便来到这人工岛上层兑现曾经的(单向)承诺。”他的目光扫向了正在进行着实战演习的新指挥官训练班,露出了有些困扰的笑意。“那么现在,可以拜托你告诉我你来到这里的原因吗?”

「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我也……我也很困扰,意识到来时便已经留守在这里了。先是为了解开关于猫的诅咒,而且遇到了志趣相投的舰娘。与你有关联的那个人,是怎样的人,难不成也是舰娘吗?」

“不,她只是个有目标的普通人,却也是个值得我赌上性命去守护的人,就算她永远想不起我的事也没关系,我会尽我所能,一直一直守护下去,直到亲眼看到她获得幸福的那一天。”

加州清光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并不长,悉数起来,还不到十天。南泉一文字隐约感觉到他并不属于这里,那振打刀附着的只是一丝微薄的灵力,这样垂危的状态还能坚持来到现世,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被诅咒(猫毛)堵住了。

因而,在染上狂暴的尘埃,坠入最后的疯狂后,他主动攻击着“可以看到刀剑之人”,偷袭舰娘并不能得手,在袭击少女时遇到持刀相向的化身为守护之刃的加州清光,他便全都理解了,记忆回溯,落荒而逃,并约了时间好好道歉……

雨依然淅淅沥沥地挥洒着,只是没那么剧烈了,房檐上持续地泼洒着上天的泪滴,他不得不承认——

「如果有雨衣大概会好一些吧。」

说到雨衣,便又想起了另一个麻烦(有趣)的家伙,那是南泉一文字在进行猫之散步时偶然发现的聚集强大灵力之刃——山姥切国广。多数时间都与与他的只称得上是巫女的“审神者”囚禁在樱见神社中,但也有例外的时刻。

比如雨天,那是山姥切国广破例行动的回合。对于坚持祷告、向神明祈求赐福的巫女来说,没有一件像样的雨衣是件苦恼的差事,于是,在偶然的场合,二人相遇了。没有过多的接触,却感受到了同类的异样。

美好的清闲日子总是短暂的,寂静的打破,是在某个暖意融融的日子,多摩喵兴致勃勃地找到南泉一文字请求比试一场,抛弃刀的形态,忘却舰的本质,仅以两个“不打不相识”的人类,以拳法交流感情。

少女的拳法并不精湛,是自己钻研而来的强硬而生涩之举,砸向对方的拳头虽不是绵软无力,也没什么实际效益。这对于体格健全的打刀男子来说,像极了抓痒。

这样的训练是毫无成效的。他索性在她向自己抬腿劈来的瞬间,以坚硬的胸膛正面吃下这一击,在她调整攻势的瞬间,顺势揽住了她的腰,将她以近似于平地公主抱的姿势提了起来。

没有面红耳赤,亦没有心跳加速,这样的举动迎来了并不激烈的反抗。猫的身体是液体,挣扎与下滑的动作便是流体,柔软的少女在他的怀中并不安分。

在被安慰着放下来后,她懊悔地谴责着自己的羸弱:“我的体术还是太弱了,无法像龙田那样使用斩舰刀,也不能搭载舰载机召唤符咒,这样下去的话,失去舰装就只能束手就擒了喵。”

「喂,你没必要这么拼吧,老老实实做个闲散的猫儿(远征的舰娘)没什么不好。」

“你是在小看我吗?这是为了赢得改造(变强)的机会喵,就像刀的天性一样,没有守护好主人(人类),尽到自己的义务(驱赶敌舰),多摩不能成为吃闲饭的舰娘喵。”她挣脱了紧贴上来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自那之后,少女便从南泉一文字的视线里消失了,没了她灵力的支援分担,他受到的猫之诅咒也越来越严重,理智的抑制力崩盘。恶习暴发是在那个午后,他收到了与山姥切国广的审神者相似之人赠送的伤痕累累的活体猫咪。经常不分敌我,醉生梦死地游荡于人工岛之间……

雨停了,与他共赏雨后虹霞的那个人,被称为“猫之少女”的舰娘多摩,没有回来。距离约定的时间已过了两个小时,加州清光并没有赴约。

《等待戈多》(1953年首演),是身为舰船的她离逝之后(1944年沉没)登场的深悟之作,却不偏不歪地被重生为舰娘的她读到了,还讲给了这振打刀。

什么也没有发生,谁也没有来,谁也没有去。仅是如此,空无一物的故事。

但现在,情况有些不同。老流浪汉爱斯特拉冈走了,奉为同类的弗拉季米尔一个人是演不了这出戏的,于是便草草落下了帷幕。

「已经没有等待的必要了……我想做的事情,会一件一件地去完成。所以,我会找到你们的,喵!」喑哑的声带发出了最后的嘶鸣,苦痛的骨刺穿透了掌心,那是被阴霾浸染的种子发育而成的希望之花的残骸。

猫之诅咒与怨念集合的侵蚀达成了共识,漆黑的薄雾泛着烟气席卷而来,蒙蔽了他双瞳中的暗金色,他以最初被赋予的毁坏使命,猫那敏锐的直觉,刀剑的本能,去寻找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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