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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安小说网 > 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祁景江隐 > 79 第七十九夜
 
第七十九夜

江隐摸了摸他的包:“以防万一。”

祁景并不相信他的话,谁会为了以防万一背一把这么沉的弓上山?但是江隐总算不再不答话了,虽然回答的十分敷衍,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接受了。

反正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江隐还能作出什么妖?祁景理所当然的想。

走走停停,一行人总算到了选好的“营地”。这天阳光很好,把小河照的尤为清澈,水中居然还有半透明的小鱼在游动,底下是不规律四散的鹅卵石。沙地只有边缘微微湿润,他们把行李卸下,接下来就是安营扎寨。

做了两个小时的大巴,又徒步行走了这么长时间,所有人都又累又饿,女生们拼了石头当案板,在河边清洗带来的蔬菜和切好的肉,男生们则一队人负责架起烤架,另一队负责去搭帐篷。

因为有上次夜宿的经验,祁景无视了梁思敏隐含期待的目光,去了搭帐篷的一组。女生们不约而同的齐齐叹了口气,看看在旁边搭烧烤架那群歪瓜裂枣的男生,专心致志的做自己的工作了。

祁景也把江隐拉了过来,明明他自己已经知道怎么了做了,还要说:“来,你教教我。”

江隐也不吭声,一言不发的拿起一根杆就蹲下干活,祁景蹲在另一角招呼:“你们把那两个角撑一下。”

旁边几个男生奇怪的看着他,面色有点诡异,一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拉江隐这个隐形人过来,二觉得祁景的态度好像太热络了些,谁见过冷面校草这么紧着一个人的样子.....那就是对校花也没有过啊!

可是他们又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沈悦被他揍时候的样子,觉得还是不要轻易触这个霉头,纷纷安心干活了。

陈厝被拉去教学怎么支帐篷,他课外生活丰富,这点小事难不倒他。可是他是绝对不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工作的,帮漂亮姑娘一起做烧烤才是他的终极目标。

他一边比划着讲解,一边心不在焉的往烧烤架的方向看,已经热了的炭火冒出淡淡白烟,他在朦胧的白烟里看到了瞿清白,他正在帮一个女生把穿好的肉串放到烤架上。

陈厝的第一反应是:这小子居然比我动作还快?

他心里老大不舒服,不顾正侧耳倾听着他的谆谆教导的几个男生,把东西一放就大步走了过去。

他过去才看清,和瞿清白说着话的女生居然是梁思敏。准确的说,是瞿清白一直在结结巴巴的说,梁思敏偶尔应一句,“嗯”“哦”“啊”占了绝大部分。

瞿清白正全神贯注的讲话,冷不防一只手拍了下他的肩膀,白色的热气中一张脸浮现了出来,陈厝笑眯眯道:“小白——”

瞿清白吓的啊的一声土拨鼠大叫,手里的肉串也掉在了地上。

梁思敏也吓了一跳:“陈厝,你干什么!吓死我了....你看,把我们要烤的肉串也弄脏了!”

瞿清白赶紧弯腰把肉串捡了起来,用手扑扑上面的灰,讷讷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梁思敏摆手:“没事的,洗一洗就好了。”

瞿清白立刻抬起头来,两只眼角有点下垂眼睛闪闪发亮,陈厝觉得那应该是传说中的狗狗眼:“那我去河边洗一洗!”

梁思敏没再回他,低着头又穿了一根。

陈厝跟着瞿清白到河边,在他耳边幽幽道:“小白,你看到没有?”

瞿清白不解:“看到什么?”

陈厝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好——大一只舔狗啊。”

瞿清白:“......”

“陈厝,”他阴森森道,“你没忘记我是从小习武的吧?你也知道我是个天师吧?”

陈厝摸摸脖子:“你要把我打成重伤还是要下降头?哥哥这是为你好呢,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他搭上瞿清白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说说,看上我们班班花多长时间了?你这段时间忽然变精致男孩都是因为她?”

瞿清白低了低头,他的面皮好像一只白面包子刷了两抹腮红。

陈厝哼笑一声,把他脖子扭过去指指梁思敏:“你注意看人家的眼神,往你这边瞟过一眼没有?这一路了,她喜欢谁你看不出来?”

瞿清白顺着梁思敏目光的落点,看到正在江隐身边和他说话的祁景,光线缠绵的抚过他俊美的脸蛋,仿佛不愿离去的情人,在那一瞬间,瞿清白忽然在他身后看到了什么。

一个白影。

他揉了揉眼睛,那人形的轮廓又消失了。可能是光线太刺目产生的幻觉,他把光圈误判成了影子。

陈厝又勒脖子一阵摇晃他,瞿清白终于回过神来,从陈厝的手臂中出溜出来:“.....可是祁景不喜欢她啊。”

“但凡祁景有一点喜欢她,我就不会去追。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他认真的说。

陈厝来了兴趣:“你怎么知道祁景对他一点意思也没有?班花和班草不是官配吗,那你说,他不喜欢她还能喜欢谁?”

瞿清白把肉串捞上来,抖抖手上的水,随口道:“谁知道,可能江隐吧。”

陈厝简直是大惊失色,瞪着眼睛看他。

瞿清白一转头看见他的表情倒笑了:“卧槽,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开玩笑呢。”

陈厝呼出口气来,强作镇定道:“怎么会这么想?”

他虽然经常调侃那两个人,却也时常怀疑自己太敏感了,可能确实妞泡多了,看俩大男人也不纯洁了。但要是瞿清白这个小傻子也这么想.....那可就是实锤了啊实锤!

瞿清白咧嘴笑了:“你看祁景一天到晚粘着江隐,哪有谈恋爱的心思啊?处对象都是日久生情,我觉得他就是喜欢江隐也不会喜欢梁思敏,他喜欢江隐都不可能了,喜欢梁思敏就更不可能了,对吧?”

陈厝面色几番变换,终于对他竖起一个大拇指:“逻辑鬼才。”

瞿清白连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他跑走寻找春天去了,留陈厝在后面叹出一口气来——

小白啊小白,你到底是精还是傻,懂还是不懂?

.......

那边,祁景忽然打了个喷嚏。

旁边的男生碎嘴:“这都几个喷嚏了啊,谁念着你呢?”

另一个伸脖子往那边一看,笑了:“说曹操曹操到,念着你的人来了。”

祁景望过去,就见梁思敏正往过走,登时一阵头大。

一个男生从帐篷里露出个头来:“班花来干什么啊?找人啊?巧了嘛,你随便点,我们店的头牌今天刚好在.....”

梁思敏佯做踹了他一下:“少贫嘴,搭你的帐篷吧。”

她拿了几瓶水,放在地上,又拿起一瓶,大大方方的递给祁景:“喝点水吧,瞧你出这么多汗。”

虽然已经快要入冬,秋天的尾巴还在,今天又是个大晴天,太阳晒得人格外暖和,干会活就出了一层汗。

祁景倒没多想,接过来拧开就喝,以前初高中打比赛,经常有女生给他们校队队员递水,鼓劲助威,他已经习惯了。

可是下一个举动,祁景却不能将其归于“习惯”了。

梁思敏拿出一枚手帕,踮起脚轻轻的帮他擦了擦头上的汗。

手帕是淡蓝色的,带着一股女孩子的清香,梁思敏抬头看着他,虽然故作镇定,脸蛋也在发烫发红。她美丽的眼睛里透出一股大胆和直率,用一个女孩仅次于告白的方式展现着她的心意。

祁景愣住了。

他本该因为漂亮姑娘的贴近心旌荡漾,但他的第一反应却是扭头去看旁边的江隐,转到一半,又察觉到不合适,硬生生梗住了脖子。

其他几个男生倒也识趣,见状没再瞎起哄,一边拿眼酸溜溜的瞥着一边带着笑,有一个轻轻吹了个礼貌的口哨。

柔软的手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按在他额头和脸颊,梁思敏和他的距离呼吸可闻,祁景忽然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来,他感觉,他感觉.....

他被占便宜了。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疯了,自恋也不是这个自恋法....可当他努力转动眼珠,看向江隐的时候,发现那人正抓着一根支撑杆,把帐篷由下往上一拎,嘭,帐篷就像个充气娃娃似的膨胀了起来,搭好了。

江隐的目光掠过他和梁思敏,仿佛看到的只是最寻常的一缕空气,再多一秒的停顿都无。

祁景的心哐啷一下沉了下去。他那种被占便宜的感觉膨胀到了最高峰。

梁思敏终于收回手,后退了一步,脸颊羞红,春天的桃花一样清丽。

祁景视如无物,他僵立着,既不说谢,也不逗趣,原本还暧昧的气氛渐渐陷入冷凝。

梁思敏的脸色也不太对了,她盯了祁景一会,可这人一张俊脸寒冰挂霜,薄唇紧抿,一点要开口的迹象也没有。

她的心也有点凉了,回头就走,走了两步还是不甘心,转身又说:“我的帕子脏了,你不帮我洗洗吗?”

祁景沉默了一下,他无法拒绝,只得接过,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谢谢。”

不是他吝惜感谢,是怕说多错多。他想明确的和梁思敏表示,自己这棵歪脖树没什么好吊的,你买再多的船票也上不了我这条破船。

但梁思敏的面色终于好看了一些,这么多年班花也不是白当的,美女的心气总要高一些,倒追到这个份上她觉得自己已经做到最好了。要是祁景还不开窍.....

她没再停留,转身走了。

这时候这几个男生才敢开始起哄,哟哟哟哟哟哟的声音像一群驴,把祁景调侃的脸都黑了才住嘴。

祁景再看江隐,人淡定的很,一眼也不带看他的,正拿着一瓶矿泉水咕咚咚的灌,修长的脖颈上喉结因为吞咽上下滑动。

祁景下意识别开了眼,又转了回来,一把夺下他手中的水:“别喝了。”

水洒了一些,江隐用手背擦了下嘴角。

祁景看着他,眉头紧皱,好像在思量什么。他忽然一把拽过江隐,感受着江隐肢体的逐渐僵硬,也故意不放开,低声道:“你没看到刚才怎么了吗?”

江隐的声音有微不可查的哑:“怎么了?”

祁景:“刚才多尴尬,你也不帮我抗一下?看着别人对我上下其手还无动无衷,你还算兄弟吗?”

江隐:“......”

他其实并没有特别仔细听祁景在讲什么。祁景的心思很细腻,经常有他想不到的,也想不明白的一些想法,他大多时候听着,偶尔顺着他的意思做也无妨,这并不是很重要的事。

可祁景现在身上的“气息”是那么浓烈,这并不是指他的体味或者汗味,而是因为活动后,略显急促的呼吸,皮肤表层蒸腾出的热气,奔流滚烫的血液下的勃勃生机....江隐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和着他心脏撞击胸腔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渐渐重合。

又一个月过去了。

上次吞食艳骨的那种甘美的快感还留在骨子里,似乎还有余韵,可江隐知道它远远不足以支撑起自己这具违背常理的身躯。

从刚才开始他就心神不宁了,他恨不得灌下的不是水而是冰块,来浇熄心中这一捧邪火。

祁景真的很香。江隐鬼使神差的想,要是自己和那些鬼魂一样就好了,要是自己失去理智就好了,要是没有那道枷锁就好了,可以肆无忌惮的强迫他做他喜欢的事。

可是他是人。

祁景好像还在讲什么,叽里呱啦的,江隐忽然伸出手,握住了他拿着手帕的那只手。

祁景的话被掐住脖子似的断了。

江隐缓慢,但强势的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那枚手帕静躺在他宽大的手掌上,被江隐拿起,慢慢攥进了手心。

他苍白的五指收拢的时候好像一间囚笼,那只可以轻而易举的腰斩浮尸,砍断姑获鸟头的手有足够的力量,把一枚手帕禁锢在掌心的方寸之地。

牢笼轰然闭合的瞬间,江隐抬起眼和他对视,那眼中的意义他从来不懂,这次的内容却仿佛两人都了然于胸。

说好了的。

祁景好像被小电流刺了一下,那一眼让他从腰椎一路麻到大脑,刺啦啦的火花带闪电,连江隐的指尖滑过他手掌的触感都被无限放大,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他觉得自己不喜欢,但脸却哄的一下全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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