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志得意满道:“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出。”
他一副高高在上施舍乞丐的嘴脸，说出的话也是高贵冷艳，不可侵犯一般。
梁凉沉默了，愤怒了。
她人穷，志也短，可不是没脾气的！
梁凉当下反口回道:“等等，你好像搞错了，我想说的是楚先生您看上了我，我该怎么合法保障自己的权益？”
敬称都在不知不觉中省下了。
“……”
楚淮被问懵了。
好一会后，他拧眉，不悦道:“梁小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梁凉呵呵干笑道:“当然，成年人该为自己说的话负责，我很清楚自己在问什么。”
“……”楚淮这下是真笑了，他摇摇头，“就算你不能相信我的品格，也要相信我的眼光，喜欢怎样的人，我有自己的分寸。”
这话说的，仿佛在评论一堆垃圾。
“既然楚先生刻意要给自己添堵，那我很乐意配合，什么时候签合约？”
都说女人在冲动之下会丧失理智，梁凉却因为贫穷时刻保持着这东西，这会儿，却被激怒得忘了初心。
她的长相偏文静，像是江南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人，温婉的眉眼，柔和的气质。
说起话来，声音也是软糯的。
偏偏做事，有着一种豪迈感。
楚淮生怕她反悔一般，伸手就从身后掏出一份合约，再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支名贵的钢笔，皆全数推了过去。
“条款不少，梁小姐可以慢慢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我们可以商量着来。”
男人嗓音压低，沉得如大提琴演奏，悦耳又动听，令人忍不住沉迷。
梁凉翻了两下，笑道:“不用看了，我增加两点要求就可以了，不只是楚先生的时间值钱，我的也不廉价。”
她还等着去接十块钱一小时的发传单兼职，没准备在这里耗费太多时间。
楚淮失笑:“什么条件？”
“第一，希望签了合约的婚姻能保密，相当于是隐婚，我想这一条应该也正中了楚先生你的意思吧？”
“不好意思，你猜错了。”楚淮食指左右摇晃，挑眉问道，“为什么隐婚，你觉得我拿不出手？”
“不，我是怕不隐婚我很难找到下一春，有楚先生这样优秀的前夫在，别人大概会觉得我眼光很高。”
“……”
可不是高嘛，连他都瞧不起。
楚淮拧眉思索了一会后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复:“你要是觉得这样更好，也不是不行，但具体操作还得看我的要求执行。”
“……这么独裁？就不能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梁小姐麻烦你搞清楚，白纸黑字写着你是我雇佣的乙方，能从我这拿到钱的，让你听我的有何不可？”
他这话不仅间接表明自己独裁，并且还将令人讨厌的一面用放大镜让她参观，并撂下狠话。
言外之意便是，有本事就来打我。
梁凉盯着他毫不在乎的脸看了几秒，嚯的一声，推开椅子站起身，抓着合约对半撕，在男人错愕的目光之中将其撕成了雪花状。
白纸黑字被她朝上洒，落在地面与桌上的食物里。
“楚先生既然这么不诚心诚意，那就劳烦你另请高明，我梁某人就不奉陪到底了。”
“等等。”
梁凉踩了双拖鞋，露脚趾的那种，包厢里开着空调，凉得一批，她闻声驻足，背对着男人露出一抹冷笑。
她嚣张而洒脱道:“不用再挽留了，我虽然穷，但我也是有尊严的，你休想践踏我的……”
“既然梁小姐不同意我的提议，那今天这顿就AA吧，让我看一下价格，不多。”
楚淮眯眸看向扭过头的梁凉，薄唇一启，吐出令人窒息的数字，“二万一，我算你便宜点，收个一万整。”
“你这是要敲诈吗！这几样菜哪里需要两万一！楚淮你别以为你有钱就能吓糊弄人，我……”
楚淮坦然道:“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请后厨和经理来对峙，让他们给你讲解一下这些菜的流程与价值。”
半小时后。
梁凉麻木的坐在凳上，双眼无光，面容沧桑。
后厨与经理的目光瞬间都落在旁边的男人身上，楚淮扬了扬下巴，这群压了灯光的人如鱼入水一般快速离开。
“梁小姐，你还好吗？”
悦耳的，不，摧残花季少女的魔音又响起，梁凉僵着脖子，这回不用他提点，立马将尊严踩在脚底。
她一字一句，尴尬道:“楚先生，刚刚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这蓬荜生辉的大人物，那合约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发誓，您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情。”
小姑娘满脸胶原蛋白，干净的眉眼里笼着一眼可见的慌张与无措，似乎他再沉默下去，都能抱他大腿叫爸爸。
呵，德行。
楚淮翘起二郎腿，调侃道:“还加条件吗？”
梁凉将脑袋摇成拨浪鼓，她忙接嘴道:“不加不加，楚先生现在定的合约已经很人性化了，我再提要求简直不是人。”
“也不知道刚刚一副ge命战士永不屈服的模样额人是谁。”
梁凉道:“绝对不能是我，楚先生这样的大好人，我倒贴都还来不及，更何况是这样的好条件呢！”
她心里的小人都快吐成狗了，脸上却还挂着标志性的假笑，也不知是想膈应到谁。
“好，既然你没条件了，那我再加上几点要求。”楚淮说着说着忽然一顿，抬眸对上梁凉的眼，“梁小姐应该不会介意吧？”
刚对着男人做鬼脸，差点被抓现行的梁凉再度摇头，尬笑着奉承道:“绝对不会介意的呢，只要楚先生说的不太过分的，我应该都能答应的。”
“嗯？”
尾音稍提，威胁意思不言而喻。
梁凉差点摔了眼前盘子大叫一声AA就AA，可她的钱包告诉她，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她忍了一口气，勾着嘴角笑得奴颜婢膝。
犹如古时候皇帝老儿身边的红人太监，尖着嗓子道:“刚刚是我糊涂了，楚先生说的提议啊，我都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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