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油条的家伙面对我的质问,露出一个比油条还油滑的笑容,一边把碗递给严启越让他盛粥,一边得意地望着我。
“我来蹭饭啊。我以前每天都来跟启越一起吃饭的,可不能你一来我就没饭吃了吧?褚胖子,你不可以做悍妇的知道吗?”
我勒个去!
我本来不想跟他计较的,结果被“悍妇”两个字给刺激到了。
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悍妇!
我过去一把夺过严启越给他盛的粥,把一只空碗摆到他面前:“大老爷们连碗粥也盛不了吗?这么大年纪了还要来蹭饭,不会连饭都不会做吧?”
荀茂这个厚脸皮的也不恼,笑着八卦起来:“照理说我单身那么多年早就该学会做饭了,这要怪你们家严启越,他天天叫我来试菜,把我给养废了。”
他一边说一边又暗戳戳把空碗递给严启越让他盛,还扬了扬自己戴着皮手套的手,严启越竟然真的任劳任怨地给他盛了。
荀茂得意地望着我:“他愿意养我,你能奈我何?”
我勒个去,荀先生你是不是拿错女主剧本了?
我越看越觉得这两个大男人之间不简单,严启越要给我盛粥被我坚决拒绝了,自己摸了两根油条和一碗豆浆,坐在旁边啃。
严启越却不高兴了,端着一碗粥伸手看着我,“褚敏静,我特意为你熬了两个小时的粥,你不吃?”
两个小时?现在才六点钟,他岂不是四点钟就开始熬了?
可我还没感动一会,荀茂就鄙视地望着他:“你值班到四点才换班,正好回来熬个粥,有什么了不得的?以前每次不都这样……”
“再说话就不用吃了!”严启越朝荀茂射过去两个眼刀子。
荀茂这个怂货立即闭上嘴,不敢再说话。
“褚敏静,这是你最爱吃的小米八宝粥。”
严启越依旧伸着手端着碗望着我,大有我不吃让我好看的架势。
其实我也挺怂的,见他脸色越来越可怕,默默地接过来,低头就吃。
依旧是记忆中的味道,好喝,想哭。
我低着头,怕泄露情绪,只喝粥一句话都没再说。
气氛似乎一下子低沉下去,好在有荀茂这个八卦在,见没人说话,就开始呱唧起公司里的八卦来。
谁跟谁在偷偷谈恋爱,谁又在厕所偷偷说谁坏话被抓了个正着,谁又失恋了。
我听得目瞪口呆。
之前我给荀茂贴的八卦标签得改一改,起码给他贴一个“八卦之祖”啊,这打听小道消息的本事,比女人还厉害!
在下佩服!
我和严启越听了一整个早餐时间的八卦,趁荀茂中途休息的时候,我悄悄问严启越。
“他天天这样八卦?”
严启越脸嘿嘿的,点点头。
“你可真不容易的。”我拍拍他的肩膀,深感同情。
有一个这么八卦的好基友,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只是八卦着八卦着,荀茂又开始嘲讽起我们。准确来说,是嘲讽我。
“褚胖子,我在菁华也有三年了,可第一次看到像你这么能兴风作浪的了。”荀茂喝完第二碗粥,用餐巾擦着嘴吧瞥着我。
“请注意你的用词。”我瞪他。
荀茂一边起来一边说:“你看看你来菁华后闹出多少事情了?难道我说错了?本来菁华内部关系就复杂,你倒好,一来直接把他们搅和道连遮羞布都快遮不住了。”
“这怪我吗?”我意有所指地瞥了瞥严启越。
我闹出那么多事情,都是拜这位严总监所赐好吗?还有,我褚敏静何德何能能让一个上市公司鸡飞狗跳?还不是严启越要来抢继承权把那些人惹毛了?
哪知荀茂却一脸痛心疾首地说:“传言你不是特别厉害吗?聊城的销售冠军,嘴皮子厉害的很,脑袋应该也厉害的吧?”
“结果被严启越耍得团团转不说,还在公司被人到处暗算,我们给你擦屁股都擦得累死了。”
“哎,你这个女人太没用了!”
“荀茂你给我站住!”我冲过去就要打人,荀茂这个怂货跑的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就没影了。
不过,他说的“擦屁股”是怎么回事?
“公司里有很多人对付我?”我疑惑地望着严启越。
不是一些正常的人事针对吗?比较严重的除了这阵子出现的恶意抹黑我的事情之外,好像也没有其他事情了吧?
可听荀茂的口气,似乎不单如此。
严启越不知道是不是值了一夜班没休息好的缘故,今天话特别少,闻言看了我几秒。
最后,吐出一句话,“其实他说的没错,你确实挺没用的。”
“你……闭嘴!”我吐血。
这两个男人才是一对吧?合起火来欺负我!
但他们也给我提了醒,对于公司里的情形显然比我想的还要糟糕,我多了一个准备,也多了一份防备。
好在,之前萧凤岚提醒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留心,有些准备早就在做了。
只是我不知道,对方到底会把底线跌破到什么地步。
严启越值了大夜班,却还得去公司上班。
我有些舍不得了,主动开车让他在路上睡一会。
到公司的时候,他已经睡熟了。
我盯着他的睡颜,看着他眼底浓浓的青色,有一阵恍惚。
当年他实习的时候,为了早日得到重用,天天抢着工作,值夜班更是不在话下。
我眼睁睁看着他累得消瘦下去,看着他虽然忙却依旧努力挤出时间想陪我。
只是我们独处的时候,往往还没说上几句话,他就被医院一通电话给叫走了。
就像我爸出事那几天,正好医院那几日遇上一个流感特别忙……
“对不起……”我轻抚着他的脸,低声说道。
正是因为知道他的无奈,还有恨自己的无路可退,我才不敢后悔不敢回忆。
倒是如今彻底从那段错误里走出来后,我越来越多地回忆起过去的事情。
严启越睡得不是很舒服,眉都皱了起来。
我食指一寸寸抚平他的眉,情不自禁地在他眉间亲了亲。
正要离开,他忽然伸手勾住我的脖子,而后炙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我一下子懵了,下意识地张开嘴。他攻城略地,像是要把我吞下去一样。
过了很久,我只感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严启越也浑身滚烫,呼吸急促,忽然抱住我,头埋在我的脖子里,哑着声音说:“你不知道男人睡醒的时候很危险?”
我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你才睡不到一小时,也叫睡醒?”
说完推开他,打开车门就跑,连包都没拿。
跑出去一段时间,还听到车里的严启越似乎低咒了一声,像是压抑地很痛苦。
我笑了,心情莫名地很好。
只是到了销售部,感受到那诡异的气氛,这份好心情淡了许多。
我今天要跟严启越去找一个磁共振的技术团队谈合作,所以回来准备点资料就走。
要拿下项目部,这个磁共振项目就是突破口。之前因为尚氏的技术不合格,导致项目搁置。
我和严启越便打算找技术把项目做出来,堵住上面那些反对人的嘴。
我们有这个想法,别人自然也有。因此有很多人都在盯磁共振项目,想拿下它。
磁共振技术的合作团队,之前一直都是严启越在负责。今日我们约好了一起去对方公司商谈。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磁共振技术团队的事情,到了销售部就进了自己办公室,没发现后面一个人跟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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