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儿回道：“刚才老伯的药没了，小丫鬟急着要，我想着我轻功好，来回也快，就去拿了。没想到……”
叶蓝羽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么说，你也不知道谁来过？”
苑儿道：“不知，早知道我就不出去了。”
叶蓝羽什么也没说，她突然什么都不想管了，真的心累。
陆尘然轻声道：“别管了，我让念衣问问这院子里的那两个丫鬟。”
叶蓝羽点头：“好好安排他的后事，我们回去吧。”
陆尘然温柔道：“好，我扶你先去休息。”
叶蓝羽真的蒙头大睡，什么也不想，睡醒时已经天黑了。
陆尘然的声音带着点笑意：“你说你怎么每次都天黑醒过来？给你端了碗粥，垫垫肚子？”
叶蓝羽点头，接过来，喝了两口，问：“外面怎么样了？”
陆尘然几不可查地叹口气：“不是说不管了吗？”
叶蓝羽不说话，喝了口粥。
陆尘然无奈道：“问了，都说不知道，念衣也旁敲侧击地审了，没什么收获，看着不像是撒谎。”
“动手了？”
“没有，就是正常的审问。”
叶蓝羽点点头：“那就算了吧。”
陆尘然笑出来，她这脾气，很久之前的柳素素的奇怪的琴谱还记得来岭西一探究竟呢，这事能算了？
“什么时候回去？叶大人他们很担心你。”
叶蓝羽想起天栖城的人，叶杞，李氏，叶蓝岑，还有顾子妍，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是该回去了。
“明天吧。我也想早点去看看妍儿肚子里的小家伙什么样？”
陆尘然接过来她的碗，笑着道：“还能有什么样？这才几个月，能看出来什么？”
叶蓝羽摇头：“我就是觉得很神奇，我还没离怀孕的人这么近过呢！我必须好好研究研究。”
陆尘然见她恢复精神了，也笑道：“好好好，那就明天动身回去，岭西离天栖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不出意外的话，半个月左右就能到了。”
叶蓝羽想起来那一家子，心里暖暖的，真想快点回去，别错过了叶蓝岑的放榜。
陆尘然走后，苑儿进来：“小姐，我伺候您沐浴吗？”
叶蓝羽笑容微敛，不经意地摸着垂在胸前的长发。
“苑儿，你原来是妍儿的影卫吗？”
苑儿一愣，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聊这个？但还是回答：“是。”
“妍儿之前呢？”
“什……什么？”
叶蓝羽笑容不变，但又不像平时的感觉，有一丝复杂，苑儿一时之间摸不清叶蓝羽想问什么？
叶蓝羽接着又问一遍：“你不可能一开始就为了妍儿出现的，你原来的主子呢？是谁？”
苑儿抿了抿唇：“是靖王爷，我一直是跟着靖王爷的，后来因为不放心王妃，王爷才将几个影卫给了王妃，其中就有我。”
叶蓝羽点头：“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当影卫呢？”
“怎么了？”
叶蓝羽笑笑：“没事啊，这不随便问问吗？吃饱了撑的。正好我睡一天也不困了，就想说话。你跟我也挺久了，还不知道你的事呢！”
苑儿这才笑笑，她还以为怎么了呢！
“从小被选的。我们家穷，被宫里来挑影卫的大人挑中，给了钱，就领走了。”
苑儿说着，还有些感叹：“那时候年纪很小，跟着很多的同龄人一起训练，一起学习，一起……杀人。后来，训练成之后，被分配给王爷了。”
“影卫都是这么训练的吗？我以为每个人的影卫都是自己训练的呢。”
苑儿笑笑：“是可以自己训练的，但有的也可以从影卫营里挑，那是专门训练影卫的地方。”
叶蓝羽点点头：“这样啊，那你就不是一开始就是陆冥夜的人了。”
苑儿一愣：“小姐？”
“怎么？”
苑儿道：“我……我一开始就是被靖王府挑走的，当然是靖王爷的人。”
叶蓝羽勾唇，声音有些冷淡：“是吗？既然是陆冥夜的人，为何帮着陆非墨杀那个老伯呢？”
苑儿震惊地看着她：“小……小姐，您……在说什么？”
“别紧张，又不会吃了你。”
苑儿还是惊疑不定地看着她：“小姐，别胡说啊，吓死我了。”
叶蓝羽似笑非笑：“我胡说？老伯不是你杀的吗？只有你有这本事吧？还有，他是被吓死的，春儿就是负责照顾他的，而且窗户没有别人进入的痕迹，只能从门进，从门进春儿会发现不了吗？那就只剩下熟人了。”
苑儿无比庆幸叶蓝羽看不见，要不然一定会发现她的脸色煞白。
叶蓝羽接着说：“其他的丫鬟念衣都查了，是普通人家的，跟他毫无交集，又怎么会有本事吓着他？只有你，最了解他的作用，还有他最害怕的事。”
苑儿声音颤抖，还是嘴硬：“小姐，您冤枉——”
“冤枉你了吗？”叶蓝羽冷笑：“无所谓了，你下去吧。”
苑儿愣住，嗫嚅：“小姐……”
叶蓝羽叹气：“我累了，你爱是谁的就是谁的吧，回去之后，想回哪回哪。”
“小姐！”苑儿咬唇，跪下：“您别赶走苑儿。”
叶蓝羽深吸一口气：“最后问一遍，说实话，人是不是你杀的？”
苑儿咬唇愣了一会儿，最后小声道：“是。”
说完立马磕头：“小姐您别赶我走，以后我什么都听您的。”
叶蓝羽疲惫地揉揉眉心：“什么都听我的？好啊，那以后断了和陆冥夜或者陆非墨的联系。”
苑儿愣住，良久回答不上来，叶蓝羽讽刺：“做不到？”
“不是不是，”苑儿着急：“我担心八皇子他会对您不利，这样会拖累您的。”
叶蓝羽冷哼：“就凭他？”
苑儿看着叶蓝羽不屑一顾的高傲的样子，仿佛只要她想，什么都不足为虑。
“小姐……”
叶蓝羽不耐烦：“我最讨厌别人背叛我，这次是看在老天爷的面子上给你一个机会。你只管说就行了，想跟着谁都不会为难你。”
老天爷给她这么多朋友家人，或许，她也该适当回报一下，给别人一个机会。
苑儿看着这个坐在桌边，手指不经意轻轻敲着桌面，虽然看不见，却比任何人都高傲的人，坚定地回道：“我愿誓死追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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