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顾问正感谢着，寇娜娜又报告：“首长回来了。”说完人已经走到门边。
门一开，张常明看见经常在电视新闻里露面的国家领导人王副总走进来。
王副总一进门就说：“明天事儿多，今天早点回来休息。欧呦，白顾问也在，前一阵儿辛苦啦，这么大年纪了还让您跑了趟川西。”
“不辛苦，保健组都忙，我这顾问闲着也是闲着。啊，他就是张常明，从大道庄来的。”见王副总看向张常明，白顾问忙介绍。
张常明一紧张，不知说什么。
王副总说：“这么年轻啊，听说技术不错。你们继续，我失陪了。”说完上电梯去了二楼。众人也散了。
张常明回到自己屋里，躺到床上，才慢慢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想到了李主任是个官太太，没想到居然是王副总的夫人，那之前的疑虑就解释通了，有警卫、保健随身，住处层层门禁也正常。
这天上午张常明给李主任按摩时，李主任问张常明住的习惯不，有没有不方便的地方。
张常明看李主任情绪不错，说了实话：“李阿姨您这儿，吃住都挺好，娜姐照顾的挺周到。就是总有种住宾馆的感觉。还有就是出不去，有点憋得慌。”张常明说到寇娜娜照顾的挺周到时，意有所指，也只有他和寇娜娜两人知道。
时间一长，张常明和李主任说话多了，也熟悉了，就叫她李阿姨了。
李主任说：“也不是出不去，就是出去太麻烦了，跟一屁股人去哪儿也不方便，门口还得检查，憋几天习惯了就好了。怎么像宾馆了？我怎么没感觉？”
“什么事儿都有人做好了，连家务活儿都不用做，是不是宾馆？您再看看娜姐那身儿打扮，是不是像个服务员？”张常明指了指寇娜娜。
寇娜娜还是短裙加衬衣，还打了个领结。被张常明说成是宾馆服务员，寇娜娜正瞪着张常明，眼里要喷火。
李主任看看寇娜娜，大笑着说：“哈，你这一说，我这儿还真是像宾馆，没个家的样儿，缺些子油盐酱醋什么的，对，就缺少油烟味儿。原来我一直住在宾馆里！没办法，制度就是这么定的，衣服也是统一定制的，不怪娜娜。”
李主任笑完，问寇娜娜：“娜娜以后换身衣服吧，又不出门，这儿也没外人来，不用穿制服。我定了，你换上时装，打扮漂亮点儿，这年纪就得花枝招展，漂漂亮亮儿才好。”
“主任，我也没那些衣服，也不会打扮。再说，在咱这儿，打扮了给谁看去？”寇娜娜还是瞪着张常明，估计是在想一会儿怎么收拾他。
李主任说：“这样吧，下午的治疗改到晚上，放你们两个一下午假，娜娜去挑几件衣服，顺便带小张儿出去玩儿玩儿。怎么样？”
“谢谢主任。”“谢谢李阿姨。”寇娜娜和张常明这次倒是异口同声的答应。能出去玩儿，谁不乐意。
要在北都市游玩，半天时间哪够，张常明陪寇娜娜逛商场都紧张。寇娜娜挑来拣去，哪哪儿都不十分满意，最后实在是时间紧张，才选了两身衣服，一双皮凉鞋。张常明成了跟班拎包的，累的脚脖子酸痛。
吃完晚饭，张常明早早来到小客厅，等着给李主任治疗。寇娜娜推门进来，穿一件淡绿色连衣裙，腰里系条银腰带，脚上是一双半高跟皮凉鞋，脚趾甲涂着鲜红的指甲油。简单合体的衣着，配上脸上的淡妆，眉眼间顾盼生姿，全身上下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风姿绰约，晃瞎了张常明一双眼。
穿着时髦的寇娜娜走到张常明跟前，转一个身，裙带飘起，摆出个妩媚的造型。张常明看的呆愣在那儿。
寇娜娜看张常明盯着自己发呆，上去轻轻揪住张常明耳朵，在耳边轻柔的说：“八戒，姐姐美不美呀？好不好看呀？”
“美！好看！这是什么衣服呀？”张常明说。
寇娜娜轻拍张常明的脸颊，说：“这是短袖收腰显瘦深V一字肩带迷死人小连衣裙。擦擦你的口水吧，色鬼样儿！后悔当道士了吧？”
张常明定定神，立即换上吴青看淡一切的表情说：“一具臭皮囊而已……”话音未落，感觉耳朵一痛，赶紧换词儿：“娜姐不光天生丽质，灵魂也是高尚的、伟大的。”
“这话还差不多，像句人话，还有吗？”寇娜娜要张常明再夸几句。
张常明看着寇娜娜期待里面还带着点威胁的表情，搜肠刮肚，硬挤出几个词：“娜姐天生丽质、光彩照人、风华绝代、倾城倾国、表里如一……”心里在想，有拧着耳朵硬逼着让人夸漂亮的吗！
“好了，以后就这个样儿跟我说话。记着，要表里如一，不光嘴上这样说，心里也得这么想。到时间了，走吧。”寇娜娜知道张常明肯定是心口不一。
张常明跟在寇娜娜后面进入大客厅，李主任正斜倚在沙发上等着。李主任看见走在前面换了衣服的寇娜娜也挺吃惊：“真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娜娜这一打扮都认不出来了，咱们老王家的人就是得比别人家好看……”
张常明在寇娜娜后面小声咕哝一句：“皮囊而已，不过是披身好衣裳，脱了衣裳……也很美，美若天仙。”张常明发现寇娜娜回头看自己，急忙改口，大声说出后面的话。
李主任问张常明：“小张儿啊，娜娜美不美呀？”
“美，好看。”张常明这回是真心话。
“刚才谁说是一具臭皮囊来着？再说，就撕烂你的臭嘴。”寇娜娜还记上仇了。
“是吗？唉，人家是道士跟咱们审美不一样。小张儿，你是看娜娜哪儿还不够好吗？”李主任问张常明。
张常明说：“娜姐哪儿都好，嗯，美中不足……脖子下面那块儿空白有点儿大，好像缺点什么？”张常明盯着寇娜娜的胸说。
“往哪儿看呢？再看抠你眼珠子！你是道士哎，要六根清净，好意思看人家胸。你不会是个假道士吧？”寇娜娜捂住胸口，压着嗓子恨恨地说。
“你说的是和尚吧！我们是不忌荤腥，可以嫁娶的！”张常明纠正娜娜的话。
李主任一笑：“你俩是不是闹矛盾了？娜娜你让着小张点儿，他毕竟比你小，还是客人呢。你站过来点儿，让我看看……是缺根项链。那边抽屉里有，你去挑两样儿吧。”
张常明有李主任撑腰，气势壮大不少，边给李主任捏着胳膊边冲寇娜娜挤眉弄眼炫耀。
李主任说：“跟我这么多年了，我知道自己脾气不好，让你也辛苦受累受委屈啦。你看上我这儿什么东西，尽管拿去用。”
寇娜娜眼圈略红：“主任快别说了，要不是……我也舍不得离开您。”
“娜姐要退伍了？”张常明问。
李主任回答：“娜娜母亲身体不太好，需要有人照顾，要不我怎么舍得让她走。”
张常明嘴上说：“这样啊，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娜姐退不退伍都对。”心里想：世俗的事儿真麻烦，纠缠不清。还是修道好，随心而行，了无挂碍。
“主任，您看哪个好？”寇娜娜一手拿条金项链，一手拿条珍珠项链比划着让李主任看。
李主任正犹豫着，张常明嘴快，先说：“依我看，珍珠的好看点儿。娜姐长得白，金子泛黄，不好看，戴珍珠的更显白了。”
“你闭嘴，没让你说话，你不许说！”寇娜娜还在恼火退伍的事，把气撒在张常明身上。
李主任说：“我看也是珍珠的好看点儿，就戴它吧。你把那两条都拿走戴去吧！唉，我怎么有种上当的感觉。你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一唱一和的，让我又放假，又送东西的，这是在唱双簧，糊弄我宝贝呢？看你们俩这有点不是冤家不聚头的意思，说吧，你俩谁先看上谁的？”李主任开起玩笑来。
“谁能看上他，小屁孩儿！也不照照镜子，猪八戒似的色鬼样儿。”寇娜娜是怎么看张常明，都觉得有点儿恶心。
“阿姨这是开玩笑呢，说明病情已经快痊愈了。手不疼了，心情就好了，心情好了说不定还能……赏我点什么宝贝呢？”张常明想说还能老蚌怀珠呢，话到嘴边又给憋回去了。
李主任说：“看，我说什么来着，惦记上我的什么宝贝了？”
“假道士！露馅了吧！又贪财，又好色。主任，咱就把大员岛给他。你们道士不是治大国如烹小鲜吗？你去把大员岛烹了。”寇娜娜抢白张常明。
张常明嘿嘿一乐：“我要大员岛干嘛？当岛主玩儿呀？一帮乱民搞什么改元公投，不就是想改改国号吗，改了国号能怎么地？我不要，还得费心思整治他们。”
“看把你能的，能把大员岛拿下……”寇娜娜讽刺张常明。
张常明觉得寇娜娜生起气来有点好玩儿，故意气她似的说：“有什么难的，一个破海岛，弄几艘军舰一围，不费一枪一弹，光围困也能困死他们。”
“吹吧，你就。出家人不打诳语，你犯戒了！”寇娜娜不放过任何一个抢白张常明的机会。
张常明说：“别老拿戒律压我，我们大道庄自成一派，没戒没律，想娶媳妇，随时能娶。我是道士，但是没出家，我妈要我二十五岁之前必须结婚，她还等着抱孙子呢。你眼气去吧！”
李主任说：“好了，你俩别斗嘴了。不过，你这个围困的法子挺好的。你们道家还懂这些个？”
“我们大道庄有规矩，不让掺和世俗的政局争斗。我是看《道藏》里有这些兵法方面的内容，就是一说，阿姨就当笑话听就行了。”张常明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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