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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安小说网 > 岳灵萧烈 > 24.024(入v3合1)
 
揉眼看清楚来人, 齐恒发现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他向来熟识, 珩王姨母家的独女魏娇。

神神秘秘从远至近策马奔来, 一看就是刚从西山恒光寺参练回来。摒弃以往官家小姐的端庄形象,习得一身武艺, 看上去相当不羁。

魏娇是萧烈最小的表妹,不同于以往闺阁姑娘的娇柔。瞧着英气且潇洒,年纪不大终日在外游历,完全没有普通闺阁女子该有的矜持。

她自小多得父母恩宠, 要什么有什么,惯了一身野性子。加之近两年都在外头晃, 人看上去愈加不好应对。

今日本是跟着父亲魏先容一道, 打算来此给自家威严的表哥一个惊喜。可谁知刚来就见到这紧跟其后的小东西。一路进门, 瞧细致些, 发现同珩王的关系还挺不简单。

意识到这, 魏娇突地产生了不好的情绪。在暗处默默观察良久,直到萧烈离开, 方才寻得作弄的机会,驾马很快奔了过来。

她能这般做, 自是为了恶作剧惊这女子的马。然而岳灵的马也的确受不得这些,在她飞速奔来的途中惊慌失措,很快将人从马上甩了下去。

齐恒见此情形哪敢迟疑, 飞身跃上前, 揽着岳灵重重摔倒在地, 很是无畏垫在下头。而身上的女子则捂着胳膊秀眉一拧,没怎么伤,只苦了下头垫背的齐恒。这一摔,显然把腰都给闪了。

闹这么大的动静,所有侍卫倾巢出动。再瞧马上之人,持缰打了个来回,一副高傲的英姿。身着白缎束装,看上去极其挑衅。

看出她的恶作剧,岳灵的神情看不出喜怒。默默从地上爬起来,而身后涌上的人很快动手把齐恒扶起来,小心翼翼架了住。

“王爷东三场向来不许旁的人造次,区区小侍卫也敢在此策马。齐恒,这可怪你疏忽?”

女子微抬下巴,很是大气说道。

对上岳灵的目光,眼瞧那惺惺作态的小模样,突地很来火。

“禀……禀表小姐,您是怎么回来了?属下奉命行事,实则此人并非……”

齐恒如实禀报,然而话没说完身后便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萧烈,扫了眼场上情况,一身黑衣的男人蹙了眉。目光停留在边上怔愣的小姑娘跟前,一动不动。

“王爷。”

“仲炎哥!”

两人一齐看过来,唯有岳灵没见动静。只伸手捂了纤薄的胳膊,幽幽看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

四目相接,他第一个瞧的便是岳灵。而那小妖女品这情形,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知道那刻意使坏的女人定然跟珩王有瓜葛,默了会儿。很自然走上前凑到男人肩侧,捂住摔疼的位置,轻轻把脑袋放了上去。

他没再注意别的地方,动手揽了她,出口勒令。

“把这畜生给本王拖下去。”

话里指的是魏娇带进来的马,瞧这语气丝毫没给它的主人留面子。

而魏娇则很快迎了上去,眼看萧烈不动声色将人放开,连忙拦阻道。

“且慢,这是娇儿的新坐骑。哥怎么也不问一声,一来就教训我的马?”

她出口亲昵,岳灵闻声冷冷地扫她一眼,离开是非距离,淡然退至男人身侧。

“怎么,你的坐骑,本王还训不得了?”

整理袖口,面前的高大男人漠然挑眉。

而不依不饶的女子刚想再说的什么,身后突然行来一位长者,俯身有礼有节启唇。

“下官魏先容,参见王爷。”

他是萧烈的姨丈,算是长辈,遂他只扬手。

“平身。”

魏娇眼看父亲来了,神色一滞,握着马鞭幽怨叫了声。

“爹。”

魏先容虽是纵着女儿,可在外到底不能没了规矩,连忙皱眉呵斥。

“你瞧你这不懂事的丫头,贸然惊扰王爷的良驹,还不快赔礼道歉。”

听比一言魏娇更不依了,噘嘴撒娇道。

“爹爹,娇儿只是想念仲炎哥哥,这才迫不及待过来,怎就不能了?”

“你……”

老大人拿她没辙,欲言又止不好把话说重。

可惜萧烈就不纵着,居高临下打量她,目光如炬。

“魏娇,你可知在此扰马不合规矩。”

她还是那副样子,眼神始终停留在岳灵与萧烈身上,嘟嚷。

“娇儿知道错了,这么久不见,您就不能说点好的么。”

屏了不相甘的人,吩咐随侍带齐恒下去瞧大夫,挑眉。

“马场皆是男子,你一个女子来此作甚?”

兴许不说还好,一提起来她就愤愤不平。

“哼,什么皆是男子,刚才摔下马那小妮子,莫非不是女扮男装?”

“大胆。”

“王爷息怒,娇儿口无遮拦。今日本是为了良驹而来,咱们不妨先进内阁坐下谈。”

还是她父亲守礼,虽是有这层关系在,可如此场合断然不能逆了主子。于是不得不出口打圆场,而那魏娇也是机灵,见他当真不高兴,忙道。

“哥哥别气,娇儿知道错了。”

于是萧烈被人躬身迎进内阁,岳灵见状默然退开。不吵不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摁着伤,同旁的侍卫一起离开了。

顾及要事处理,那男人不好在此刻分心。只偏头看了眼她离开的方向,同手下交代几句,转而进入阁中。

魏娇身份不一般,即使男子议会,她也可以在内阁别的地方找个安静房间待上一会儿。

而岳灵不行,她既是扮了侍卫,只能去旁的居所,连着里头趟着受大夫诊治的齐恒,气氛乱做一团。小美人儿默了阵,淡然坐定。眼瞧窗外朗晴的天色,不可察觉轻哼。

她自是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无非就那刁钻的小蹄子使计捉弄。若不是齐恒动作快,眼下床上躺着的人便是自己无疑。

既然如此,岳大阁主可不能由着。她生平最不高兴被人欺到头上,尤其同为女子。

至少在刁钻使计这些门道里,她可没输过。

漠然放下袖子,侍卫打扮的小美人儿什么反应也没有。只一个人定定地倚着座椅,腾出没伤的那边肩膀端茶饮了口。再搁杯盏,这梁子,也算是结下了。

他们的议会结束得很快,也不知是真没事还是刻意加快流程。待到萧烈从那边过来时,岳灵刚巧出门,而那魏娇同样紧跟其后,听那对谈似乎在说晚饭请他过府之事。

魏娇难得回来一趟,见此机会自然不肯放过。变着方缠了萧烈,几乎寸步不离。

而如此一行,良驹还是要看的。处理完齐恒的事,岳灵站在边上抱臂观察。等到一切落定,回到暂歇的屋中,躺下就不见起了。

侍从不明所以,瞬间见状慌了阵脚,忙前去禀明外头的珩王。大夫本来看过,可她碍于肩头位置就是不给瞧。萧烈本还被魏娇缠着训马,这一闻讯,很快抬步赶了过来。

掀帘进屋,这里环境不比府邸,且有些冷。刚进门就瞅见单薄的小娇人儿抱膝而坐,肩膀微颤,瞧着可怜极了。

转身坐到榻边,他很自然将人抱了过来。俯身贴向额头,关切。

“伤到哪了?”

岳灵不动,在那女子追进来时很是时候张臂搂住他脖颈。白净的小脸儿一脸愁容,娇娇一声。

“王爷……”

他背着身没管门口站着的女子,搂紧纤腰打量。

“怎么回事?”

见此一幕魏娇明显有些气滞,在意识到她是女子时就猜测过她的身份。如今看来,怕就是旁人传言中的珩王侍妾。

“灵儿疼,女孩儿家的地方……不能……”

忍不住呢喃,眸色慵懒望向站着的魏娇。目光意味深长,甚至有种莫名的挑衅。

而那本还趾高气昂的英气女子见状立刻变了脸色,顾不得礼节,下意识脱口。

“先才坠马不是有人替你垫着,怎会伤到?”

萧烈唤人呈上药箱,扬手屏退众人,看也没看她。

“带魏小姐下去。”

“仲炎哥。”

“……”

魏娇慌了,察觉到他当真不悦。干干地咽了一口,忙着上前两步,试图再问。

“那,那您晚上还过府用饭吗?我让娘多给你备些好酒。”

“容后再议。”

“诶……”

话没说完竟被眼疾手快的侍从“请”了出去,压根来不及多说。他手下的黑鹰阵可有几把刷子,魏娇再无礼,也不敢在他真的黑脸时造次。

欲言又止,还未细细坐下来叙旧,很快就被人弄走了。

以往的魏娇只是觉得萧烈为人严肃,并不是多么难对付,无论她如何无理取闹都可以纵容。可如今竟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忽视她,甚至因着她的伤当真有些不高兴,这真让魏娇很是不忿。

待她一走,屋内所有人尽数退离。只剩榻上一男一女。岳灵拢了发,懒懒地看着他,轻轻唤了声。

“王爷。”

从药箱里翻出他最常用的跌打损伤膏,默不作声勒令。

“脱了。”

哪知那小侍卫竟拒绝,捂了领口。

“不要。”

知她在外顾忌多,萧烈只能亲自动手。

“跟本王生疏作甚?”

拉开一边肩上的衣衫,露出白皙纤薄的肩头。那里的确在摔下时被擦破了。不过并不是很严重,只是药酒一去,刺得生疼。

“嘶……”

“不揉会肿得更厉害。”

他蹙了眉,试图缓下力道。可是一个大男人如何缓都是疼的,没按多久又听她哀怨。

“肿了最好,是灵儿没用,活该受欺负。”

这话说得丧气,更带了赌气的成分,说不出的刻意,听得人剑眉微扬。

“魏娇只是任性了些,并无恶意。本王已同她父亲说了,禁足一月。”

似乎对于他来讲禁足一月已算足够,可是岳灵却不这么认为。至少这女人有胆作弄她一回,就难保不齐不会有第二回。她沉默思索,心底细细琢磨。

男人手掌宽大,且有薄茧。按在肩头带动细微的颤栗,没过多久就将红淤的位置都揉了一遍。随后替她拉上衣衫,系好衣结。

男装打扮的小娇人儿就这么坐着,一动不动。分明是娇纵的模样,但看着却楚楚可怜。

“还想骑马不?”

握了她的小手磨挲,语带安抚。她知道那姓魏的一定还在外头,便很自然地探出腕子,仰头。

“那能坐王爷的马么?”

萧烈倒没顾忌,议会已闭。留下来的大多是自己人,遂应了她。

“嗯。”

哪知那瓷白的小人儿竟又环了他的脖颈,幽幽撒娇。

“那抱着……”

说得娇憨,闻言他竟笑了,因为对方现在的小模样看上去异常乖巧。摒弃往日的乖张,安安分分靠他怀中。

不等人动作便靠了上去。体恤她刚才坠马受惊,那高大健朗的男人还算好说话,俯身轻轻松松将她打横抱起,随后开门行了出去。

而见萧烈亲自将人从内抱出,魏娇脸都快气歪了。尤其还径直带她骑上了坐骑黑风骥,那是跟了他好几年的良驹。往日魏娇想碰都碰不到,如今竟让那小妮子肆意玩弄。

事实上萧烈对魏娇并没有多少成见,倘若不因今天的事。他们可能还会坐下来深谈叙旧,但是中途出了这些岔子,气氛就变得不那么和谐了。

人就是这般,本不算得什么,但若有人同你抢,那就相当可贵了。

***

折腾完回到王府,天色已晚。

萧烈没去魏先容家用饭,径直打道回了府。

此时的岳灵也累,进府便直接入了洛庭。期间还去看了眼齐恒,并吩咐檀儿祁清亲自过去照顾他。毕竟今日没他在下面垫着,自己不知摔成什么样。

鉴于此,那姓魏的女子她也算真的记住了。

一路回到洛庭,萧烈安排人呈上饭菜,两人坐下来一起用过饭,这才更衣沐浴带她回了寝居。

还是如往常那般,他在桌案前翻弄兵书,完毕去演武房练了拳脚。岳灵始终安静地待在屋内,感受炭盆的暖融,身着粉丝单衣,套了毛绒小坎肩,默默倚在主座上。

萧烈练了一身汗,赤着上身就回来了。肌理分明瞧着养眼,不算特别张扬,但却很好看。胸肌腹肌身型修长,衬上那张脸,实在难以移开眼。

岳灵懒懒地靠着,手中把玩他衣服上的玉穗。她现在也没心思打量别的。而那男人瞅见小人儿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走近俯身,捏住她的小下巴漠然开口。

“在想什么?”

美人儿不理他,垂着眸子唯见两排长睫,忽闪轻颤。

“还在琢磨白日的事?”

知道她的心思,动手拎起来坐他怀里。语重心长,吁口气问道。

而那人儿却不以为然,就着这个姿势两手撑在胸前,纤指抚过胸肌,悠悠。

“灵儿害怕,怕那一摔……往后就再也见不到王爷了。”

语毕对方挑眉,拉了厚实外袍替她裹上,态度持稳。

“不会。”

只两个字,沉稳笃定,惹得人出口反问。

“您怎知不会?”

他看着她,似要看到人心底去。难以抵挡的威严。可惜那纤软的小人儿生就不惧,凑近磨鼻尖。

“岳灵。”

张口咬到那肆无忌惮的小嘴儿上,没肯用力。她也端着不躲,有恃无恐抬眸。

“就算是王爷的亲戚,可也不能有意偏袒呀。”

捏起她的下巴认真打量,不一会儿脱口承诺。

“若能证明是故意,本王会给你个交代。”

“哼。”

她听不下去了,男人就是这般,看不懂女人那点小心思。但念在萧烈始终站在她这头的份上,岳灵也没再多说。

二人就这么僵持着,他要看她的伤,可她根本不让瞧。一躲在躲,分开腿跨坐在他怀中,就势靠着,赌着气,一动不动。

屋中除了烛火的噼啪声再听不见别的,半响过去她动手捧了热茶,轻轻抿了一口,试图暖身。

歇了阵,萧烈不好再碰她。冷静与肃然端起一身铁骨,气势不容人拒。憋了些话溢在喉间,刚想再道,门外突地有人传话。

“禀王爷,魏小姐来了。”

怎会是她?岳灵挑眉,不及反应,转而听下人再道。

“她说是念着白日扰马有失规矩,特意带药过府求见。”

听到这里她不禁支起身。心道求见?见的是谁。

默默想着,忽觉有些意思。作势环了人,突地黏着不肯动了。

夜已深,魏娇素来喜欢拜访珩王府。以往萧烈孤家寡人一个,由也由了她。可如今多了个磨人的小妖精,有的事便不那么顺遂了。

“带去偏厅侯着。”

“是。”

语毕正欲起身,拿过布巾随意擦了擦,套了外袍。岳灵全程目睹这一切,在他站定时突地从后将人抱住。

她手臂太纤细,小小一只动作可人。先才连看都不肯,如今倒是一反常态,柔声。

“王爷,我胳膊疼。”

这话说得很是时候,照理像她这样的力道根本架不住一个男人。可萧烈没使劲,她就抱得更加得心应手。

“刚不是不让瞧?”

冷冷看过去,岳灵也悠然移到身前。仰头对视,那眸子里水汪汪一湖深潭。漾得人无法移开眼,便只能拖住她的腰将人抱开。

“疼得厉害,连带着腰和腿……都疼。”

语气自然而然,半分不做作。萧烈纵使神经再粗,也知道她突如其来一举意味着什么,低头看了看。

“那就命人宣大夫。”

刚要扬手,下一刻就被美人儿紧紧抱住,语调轻柔,不容人拒。

“不,这样的地方,怎能给旁的人看。”

定定地瞧着,全然不惧对方眼底的威慑。相当坦然,却又很是无辜。

说到这里,他深深看她一眼。这世上总有一人让你没辙,萧烈如今算是深有体会。二话不说躬身将人打横抱起,背影挺拔高大,带着她往内室而去。

“深知外头有人,你倒挺会挑时辰。”

一边将人仔细放在榻中,一边拉下床帘。岳灵端端坐着,纤纤一柳的身姿娇盈婉柔,像是陷在被子中,那般娇小婀娜。

她也不急,只懒懒抬眸,抿唇眨眼。

“对方既是诚心拜访,等等又何妨呢?”

男人端坐在了床边,一副精气十足的做派。垂首缠着袖口紧束,再偏头,小美人儿已经开始不紧不慢开始脱衣裳。

床头柜里有不少名贵药膏,随意掏出一瓶都是治伤良药。他看也不看,伸手拿出一瓶。转而往榻内瞧去,她竟已除去外袍,只剩里头的薄绸纱衣。

喉头一紧,似是有股燥,僵硬地堵着。

毕竟那件粉衫里头什么也没穿,连兜衣都没有。

岳灵不喜在睡前穿太多,觉得绑着不舒服。也没料到这时候会脱下让他探伤,四目相接,幽暗的帐中忽然变得有些紧促。

“王爷……”

不经意一句,难以言述的微妙,他已经将她抱了过来。一身坚硬的肌理裹着那娇软绵滑的小人儿,每一处贴合都是异样的感觉。

这几日早出晚归,他自打那日共浴后已是没机会再亲近,如今来这一出,整个人都有些躁动。

可是这样的情势下,他怎可能分心想别的。

“哪处疼?”

偏头默了阵,沉声问道。岳灵也不急,拉着他的手一路往下,来到腰间。撇撇嘴,下巴搁至他颈窝处,呼吸间是男人独有的气息。

“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轻轻说着,感受他手掌的游走。微勾唇,眉眼里尽是促狭。

萧烈吸了口气,不禁挑眉。

“白日不是只有胳膊?”

提到这个,岳灵竟是大着胆子捏了他一记,抿嘴儿呢喃。

“马场那样的地方,灵儿怎么好说出口。”

罢了,就是变着方撒娇了。不过男人都很受用这一套,抽开药瓶,一本正经抹了药往她衣底而去。

温热的触感,缓缓来到后腰处。每一抹都是别样的颤抖,岳灵支起身,呼吸尽数喷洒于男人耳廓。跨坐在他身上,秀腕高抬。圆鼓鼓的高挺隔着纱衣贴向他的胸膛,饱满娇软,他神色一滞,手上动作也加快了。

与此同时外头继续传来敲门声,来者是他的贴身太监小安子。隔着门窗压低声音,恭恭敬敬朝里头上报。

“启禀主子。”

“说。”

这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却浑厚有力,尤其贴着岳灵的耳朵,更是醒目不少。

小安子听着擦擦汗,再次张口。

“魏小姐要属下过来问问,您这儿,还有多久……”

他没答话,擦药的动作早变成紧紧揽住她的腰,不过瞬间,俯身把人压在榻上。挨了片刻,扬手将药瓶朝门口方向丢去,砰地一声响,外头立刻默了声儿。

门口侍从闻讯尽数散了开,像是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眼神交汇,尽都去旁的地方侯着了。

总有一种时候万万干扰不得,岳灵乖乖地躺着,任由他猛然而来的亲吻从脖颈一路往下,忆起外头等得坐立不安的女子,抬腿勾上男人精壮的腰,忍不住悄然笑了。

他很认真,无论任何时候,只要沾上她,都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

他并不是有多沉溺她的身子,而是那撩人的小性子。每每示弱的同时又有种趾高气昂的嚣张感,明明是个娇弱不堪的小姑娘,可却有无穷尽的企图。让人莫名升起不住的征服欲。

投入其中,规矩也不算话了,她被那男人转身抱到桌上。两腿腾空软软的缠着,上身衣裳完好,只领口微张,露出细腻润泽的肌肤。

长裙掩盖下的动作一波接着一波,桌子不停地晃动。每一举都是极致的酣畅,绕进骨髓,连毛孔尽数打开,享受其中,难以言说的刺激。

汗湿了纱衣,乌发顺贴,黏在修长的脖颈间。

彼此充实着让人脸红心跳的声响,再看桌上锦缎,已是一片狼藉。

他喜欢在这个时候打量她的反应,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不愿错过。因为只有这时候她才会呈现最真实的神情,揽了柔软的腰肢托住,俯身抵上她的额头。

托了腰,逼得人重心不稳整个嵌入他怀中。相当羞人的姿势,健硕的手臂轻而易举托住她,后退几步来到品茶的椅子间,将人抱坐到上头。

疯狂的举动,自内而外的热情像是要将人吞没。岳灵也爱在这个时候欣赏他的举动,从那敞开的衣襟,到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手指颤颤巍巍抚上他的剑眉,再到挺直的鼻梁与下巴上挂着的汗珠。高大的身型里藏了难以言诉的气魄,想到此,她忽然好奇这家伙今后的气运。

该是不差吧,可惜这本书她并未怎么读,来到这里一段时日,除了530,一切经历都靠她自己。

脸颊有些烫,最招架不住的感觉在几个猛力之后顷刻间翻涌来袭。一声又一声,埋首于男人颈窝。只剩嘤咛,语声娇娇,带动前所未有的热潮。

……

寝居内很忙,魏娇听了下人的禀报在外等待良久。她知道萧烈同那女人的关系,只是没料到这个女人这么有能耐,厉害到往日对她纵容的大哥竟然当真肯冷落她。

心乱得四分五裂,魏娇拍桌而起。难得回京一趟,本不愿相信旁人透露的消息,只是如今亲自体验,想不信都不行。

等待与揪心耗空了身体,她再也待不住。心有不甘,径直起身往萧烈寝居方向而去。

小安子见状哪敢由了她,知道这魏大小姐向来肆无忌惮。可惜自家主人那头正在“办大事儿”,他就算有十条小命也不敢这时候放她过去。

不过魏娇恼羞成怒后实在太作死,大概真气糊涂了,不管不顾只想亲自过去瞧一眼。

偏厅离寝居不太远,绕过一处小花园就能到。

来了多次,魏娇也算熟门熟路。本就有些功夫,火气上头也更没遮拦。

空有一副作劲儿,人却沉不住气。在一帮人的阻拦下,很快左挡右闪来到珩王寝居。

然而刚走到门口,魏姑娘便怔住了。里头烛火微晃,院外夜风萧瑟。她凝神静气,似乎听到了女子低吟的声响,还有更多让人心跳的喘息。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意识到里头是怎么一出旖旎之景,她的心凉了大半截。无数念头闪过脑海,泪水竟不争气顷刻间噙出。在小安子焦急忙慌的劝阻下,没再往前。

未出阁的女子哪听得这些,待没多久,又气又羞。实在受不住,捂着脸很快逃离了珩王寝居。

她哭了,哭得相当难过。虽然心底清楚一个男人收侍妾意味着什么,可真正亲耳听到,那种羞辱与挫败仍旧招架不住。

她从小就喜欢萧烈,无可置疑。记忆中一直以为那男人无欲无求,冰冷威严。但今日见到这一幕,她的心瞬间碎了一地。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岳灵趴在他怀里阖眼喘气。才将攀上高峰缓和过来,连脚趾都在颤抖。而身前的男人显然比她更投入。一门心思钻进里头,压根没肯放。

察觉到人离去,汗湿的小美人儿悄然勾唇。白皙的肩头还有红淤,落在她那吹弹可破的白皮子上实在醒目。

萧烈俯身吻过她的淤伤,他自然清楚外头什么情况。冷冷抬眸扫了她一眼,拢着人深深吻过,含住饱满的唇瓣儿狠啄一口,随后用力几个来回,才将人抱回榻上。

她累得手指都抬不起来,可神情里却藏了满满的得意。明摆着是个不愿屈就的小妖女,但却让人爱不释手,甚至一天天一点点,愈发放不开。

拉过厚被掩在那光溜溜的身子上,他停下来居高临下打量她。默了阵,吁出口气,瞧那态度分明带着不悦。

而累到极致的小姑娘却不以为意,抬起白嫩的雪足轻轻划过对方腰腹,支起身作势不解,试探性问他。

“不小心赶走客人,王爷这是在……怪灵儿么?”

魏娇走了,他俩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一把握住那造次的小脚,身上的男人闻言没有回话,片刻后躺回榻中,神色意味不明。

反倒是被子里的小人儿不安分,顺势抬手将人环住,埋入颈窝勾唇。”

“那魏姑娘,怎这么小气了。”

略微往前挪动一些,见对方没反应,悠然困惑。

“不就多等了一会儿,为何还跑了。”

故作忧思,下一刻便被某人咬上肩头。选了没伤的那边,倒也没肯真的弄疼她。

气氛明摆着有些暗涌,但某人生来性子烈。尤其还无端端受了欺负,小性子上来就真拧上了,完全不避讳。

被咬之后不急反乐,两条皓腕抬起搭在他宽广的肩头。轻轻抿了唇,神色纯粹自然。曲腿瑟缩,静静地瞧着对方。

品他眼底的幽深,似是看不穿那隐藏下的一切心思。呼吸交织,空气中夹杂似有若无的暧昧。还未缓过神,整个身子便天旋地转,瞬间趴到男人身上。

他目光灼灼,什么话没有,低沉的语声有种特殊的魅力,只余两个字。

“上来。”

察觉到他歇够了打算再起,岳灵瞬间想挣脱。哪知对方就势封了她的唇,才将没歇多久,再次攻城略池。

“唔,不……”

烛火燃烧不尽,那放肆的举动压根不见停。

然那缓和过来的小东西也最不安分,腾出空隙用指尖轻点男人眉心,来回画圈,闭上眸子,头一回领略到他的力道有多“不客气”。

不敢直起身,甚至连动都不敢。承受前所未有的重,乖乖坐在上头,长发顺流而下,遮得脸儿愈发娇小。一只纤细的手撑住对方结实的胸膛,咬了指头,屏住不肯发声。

看着那刻意隐忍的模样,他竟是缓了下来,拉过粉唇对上自己的肩,锢了两条细腕,逼她只能咬在自己肩上。

兴许人这辈子总得遇上几个克星,萧烈知道身上这温软的小人儿就是他的克星。想到此,眸色渐深,力道愈来愈重,足足耗了好久,依旧不见停。

烛火透过帐帘晃在脸上,女子光洁的脑门儿上染了汗。在无数次次剧烈地颠簸中没了力气,忘了身在何处。重的轻的,温柔的暴虐的,始终只有一人。

直到耗了大半晚上,才将慢慢停了下来,匀不了气息,美人儿阖了眸子,一身疲软,怏怏趴在枕头间。

像是刚从水池里捞出来一般,心通通跳。唯见那长睫轻轻地颤,小嘴儿微张,人也不吵不闹。

屋中霎时安静无声,她也不记得后头是怎么一回事。只知肩头淤伤的位置不知怎的一凉,再抬眸。那男人竟是拿了药,赤着上身坐在身侧,一本正经给她上药。

先才激烈时不小心碰到受伤的位置,那处肿得通红。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替她抹伤,岳灵无声瞧着,在人弄完之后轻轻握了他的手。

身子再次贴合,白嫩嫩的小娇人儿整个倚在他怀中。慵懒的发丝搭在脸侧,一双水眸泛着光,倦怠怠却又屏了笑。

掩住瓶口将药膏丢了回去,面无表情望向她,扬眉。

“笑什么?”

小美人儿双手托腮,明明最可恶,但却一脸人畜无害的神情。

“魏姑娘唤的‘仲炎’……可是王爷的名讳?”

她懒懒地启唇,想到那姓魏的女子一口一个“仲炎哥”,忽地产生好奇。

然而云雨过后总得停下来亲昵一阵,她搂了对方脖颈静静地靠着,片刻后只听到一声。

“嗯。”

又没人说话了,除了彼此的心跳,什么也闻不得。她喜欢在这个时候用手描绘他的轮廓,从那一回荒野那次开始。

“那魏姑娘定是钟情于王爷喽?”

抿了笑,神情相当肆无忌惮。只有她敢问得如此随性,虽然那已不是秘密。

萧烈单臂枕头,闻言并不搭理她。岳灵这么聪颖,自是看得出男人对那女子并无心思。停了会儿,悠悠呢喃。

“仲炎……魏娇……王爷究竟有几个妹妹呀?”

挑眉出口,话里漫不经心。反观那男人则收拢手臂,逼近咬她的腮。

她闻此笑了,机灵且促狭。除开最纯粹的反应,其他什么没有。

“岳灵。”

按住不安分的小身板儿,跟前的男人哑着声告诫。张嘴便是一口,逼得她拧起秀眉,不住挣动。

“唔……”

她瑟缩着往后退,缩了缩脖子,被人咬过耳朵只得不住挣脱。

略微顿住,两片唇瓣儿微微闭了会儿。四目相对中一丝隔阂不见,她就这么瞧着他。片刻后再次懈怠下来,指头轻点对方下巴,抬眸望去。

“闭上你的嘴。”

感受那微刺的胡茬,小眉轻挑,悄悄嗅了一口。闻言没有丁点惧怕,看样子早已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无可奈何也好,怎么都罢,他认了。只是刁钻挑衅的小性子,实在磨得人牙痒痒。

念及此,某人一股火再次蹿了上来,帐中不自觉燃起沸腾,直到黎明都未曾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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