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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安小说网 > 宠妃无度:毒医小姐好腹黑季舒容慕容谦 > 第444章 愿经乱世荒凉,与你邂逅4
 
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简单的几个字,悲伤异常,凄婉哀恸,听得流殇想要流泪,想要软化,想要否定。

只可惜,她所有的泪走早已流干了,她所有的柔软都已干涸了,她所有的爱恋都已枯萎了……

她的心已经死了,她已经再也感受不到当初的一切,濒临死亡的她,就算想要爱,她也已经爱不动了。

好累好累……

两人相互扶持了这么多年,有谁想到会迎来这样的结局?

这么想着,流殇想要靠近,巴尔曼一惊,急忙拉着她道:“不要去。”

流殇抬眸,一双干净漂亮的眸子看着他,对他摇了摇头。

巴尔曼心中一痛,还是缓缓放开了手。

流殇转身,坚定向他走去。

绍布一瞬不瞬看着,她一头漂亮的长发变得很短很短,曾经生机蓬勃的容颜上再也找不到一丝笑容,那曾经充斥着无限爱意和灵气的双眸,也变得好似干涸的大地一般,块块龟裂,好似一碰,就会粉身碎骨。

通过这一双眼,绍布又一次看到了她的灵魂,却被里面的苍凉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是怎么了?!

这是谁的眼睛?!

这不是他的小雪,不是!

他的小雪曾经这么喜欢看着他笑,只是看着她的笑容,他的心就被填的很满很满,好像拥有了整个世界。

这一双眼不是她,不是她!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绍布闻到了她身上独有的香气,她缓缓蹲下身躯,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他刀削般俊美的容颜,轻声道来:“绍布哥哥,你知道吗?看着你这样急切的眼神,我很想落泪,但是……我却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她的指尖很冷,就算在这样温暖的大殿之中,依旧冷得好似冰块一样。

她轻轻为他将耳旁的长发整理好,眼神看似柔和,却没有温度。

她缓缓抓住他的手,覆盖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声音依旧平静的笑道:“因为,我这里已经麻木了,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心痛、幸福、难过、悲伤、喜悦……这一切好像已经离我很远很远……”

直到这番话从出口,季舒容才忽然明白,原来她不是冷静,而是冷漠。

一颗满目疮痍的心,一个充满期待的心,终究还是冷了。

绍布感觉自己的心被紧紧揪起,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双眸死死看着她,似乎想要将她绑架在眼里。

不!

这不是他想要的!

不是不是!

他心慌意乱地抓住了流殇的手,急不可待地道:“不怕,小雪,我们不怕好吗?以前是绍布哥哥错了,哥哥真的错了,你原谅哥哥好吗?哥哥以后一定会对你很好的,你相信我!”

一边说,绍布一边用手拼命搓着流殇的手,好像这样就能使得她的手,她的心再一次暖起来。

他一边笨拙地挫搓着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抱入怀中,不住摩擦着她的后背,手臂,好像一个就快在雪原冻死的人。

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怀中的人依旧是浑身冰冷,依旧是表情淡漠,依旧是心跳规律……

对,她不会再为他怦然心动,不会再问他高兴,为他难过,为他牵挂……

她已经,不爱他了。

这个恐怖的意识瞬间就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这一瞬间,什么报仇,什么大业,什么权势,什么王座,什么什么都忘记了。

他全心全意在,只有一个念头。

他最爱的人,不爱他了!

她不爱了,真的不爱了,她要抛弃他了,从此以后,这天地之间,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小雪……”

他哽咽唤着她的名字,无助得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小雪……我真的错了!你不要不要我好吗?小雪!”

“小雪!小雪!雪!你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小雪——”

……

他将她死死环在怀里,手臂的力道不断收紧,额头深深埋在她的颈窝中,好像两人关系亲密时的拥抱。

但这一次,没有等来她的回抱,只有他一个人,在这个冷漠的世界,拼命努力,想要挽回自己生命中最后的一点温暖。

“小雪,我把我的位置让给别人好么?你不是想要过着平凡的生活吗?我们起牧马,逐水草而居,天高地辽,人有我们肆意奔驰,好吗?小雪——”

“小雪,你不要不理我,小雪……”

……

他一遍遍哀求着,此时,他不是那个运筹帷幄的自由城邦城主,也不是那个令人忌惮惶恐的阴谋家,他只是一个渴望着爱人回眸的可怜虫。

只是无论他怎么呼唤,怎么诉说,流殇的神情始终很淡很淡,如轻烟,如薄雾。

众人忽然明白,她不会再回头了。

哪怕此时绍布就这样死在她的面前,也不会回头。

眼看绍布的痛苦得到了舒缓,流殇的手缓缓扣上了他紧抱着她的手,想要用将他拉下。

只是他的力道很大很大,一点让她逃离的机会都没有,口中不住道:“不!别走!别走!”

许久之后,流殇叹了口气,幽幽道:“绍布哥哥,我已经不爱你了,你放手吧。”

绍布身躯狠狠一僵,随后将她抱得更紧,声音痛苦大叫着,不知道是说给流殇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不可以!你不可以不爱我!不可以!”

他的声音是这般悲凉,犹如失去了伴侣的孤狼。

无奈之下,流殇只有看向了季舒容。

季舒容了然,将手中的母蛊收紧了一分。

错骨分经的痛犹如巨浪卷席而来,瞬间夺走了绍布所有的力量。

当哪怕是这样,他也死死抱着流殇不放手。

然而流殇的决定是这么坚决,他如何能抵挡?

但见流殇将他的手一点点掰开,这么果断,这么绝然,仿佛他们只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不……不!小雪!”

他奋力反抗,却阻止不了流殇的离开。

疼痛犹如海潮,一浪高过一浪将他全部的意识吞噬,他已经看不清楚她的方向,还在用尽力气吼叫。

“小雪——不要走!不要走!”

“小雪,不要离开我!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小雪——”

……

他以拳捶地,砸得血肉模糊,他悲声呼唤,喊得声嘶力竭,听得人鼻头发酸,眼中有泪不住翻滚。

然而,流殇依旧走得决然,凄厉,转身,步入人群……

他们的缘分,终究落地于此处。

听见绍布实在是吵得厉害,季舒容冷冷一笑,掌心一翻,几根银针瞬间就刺入了他的颈脖之中,顿时绍布双眼一番,就这么生生晕厥过了过去。

季舒容满意一笑,抬眸就看到众人惊愕看着她,撇嘴道:“本小姐怕戳虫子将他弄死了。”

众人纷纷吞了吞口水,各个眼神忌惮地看着季舒容掌心的虫子,心中不断嘀咕着,这到底是什么什么虫子啊,这么厉害?!

最恐怖对的还要数这个恶女人了,不单单武功高强,巧舌如簧,还有这种恐怖的虫子,她,到底是谁?

“绍布的命现在就掌控在本小姐手中,只是本小姐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我要把流殇带走,没问题吧?”季舒容笑得极为温和,但是众人都太了解了,这张人皮之下藏着的是一个恶魔。

萨克替昏迷的绍布检查了一圈,见他真的只是昏迷之后,看着季舒容的眼神也充满了警惕。

“怎么,你不相信?”季舒容笑眯眯道,“还是说你还想再亲自鉴定一下这蛊虫是不是真的?来。”

众人心中吐槽,来你个头来!

脑子有病才要去体验一把吧?

萨克淡淡叹了口气,随后眼神复杂地看向流殇,最终疲惫道:“戈雅,你真的要走?”

“我不是戈雅,萨克爷爷。”流殇语气平静地纠正他。

萨克苦涩一笑,道:“好,你不是……那我叫你流殇,你真的要走吗?流殇。”

“是的。”流殇笑道,“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我和他,终究是缘分尽了,还不如离开,这样就能让他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发展部落上面。他很睿智,也很懂得隐忍,如果他可以端正自己的心态,自由城邦一定可以大放异彩。”

流殇虽然不爱绍布,却不妨碍她给他一个公正的评价。

萨克双眸深沉凝视了流殇许久,最后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声音有些低沉,有些失落,更加是愧疚地道:“流殇……是爷爷对不起你……你要怪,就怪爷爷吧……”

流殇没有话说责怪的话,也没有说原谅的话,只是道:“过去就过去了吧,反正,我们也不会再见。”

萨克心中一噎,心为了这一句反正我们不会再见狠狠痛了一下,莫名深处一种空旷寂寥悲凉。

是啊……

反正他们不会再见了……

垂眸看着昏迷的绍布,萨克沉默了许久后吩咐道:“将城主大人抬回去,其他的人,散了吧,各归各位。”

一种黑衣兵士们道:“是——”

等所他们都走了之后,萨克才欲言又止看向季舒容,季舒容嗤笑道:“怎么,你们想要蛊虫?”

萨克点头:“对,我们想要。”毕竟不能让绍布收到这样的牵制。

季舒容撇嘴道:“这个蛊虫只要离开的很远就会失效,失效之后,他身体里面的子蛊就会死,子蛊死了就没事了。”

萨克的表情有些诡异,不知道该不该信季舒容的话,但是季舒容却一句话把萨克堵死了:“怎么,你们以为你们还有选择的余地?”

萨克和绍布自然没有选择的余地。

为了绍布的安全,他们必须让季舒容一行人走。

然而走了之后,绍布是死是活,他们也不能掌控。

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流殇了。

“流殇……”

萨克不得不厚着脸皮开口,只是话没说往,流殇就点头道:“好,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毕竟绍布是为了我才中的蛊虫。”

等到了流殇的肯定,又见季舒容没有反驳,萨克这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季舒容拖着流殇,眼底划过一丝光芒,笑道:“好了,不要浪费时间,我们走吧。”

“嗯。”流殇应道,反正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跟着季舒容走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巴尔曼一听流殇要跟着季舒容走,顿时有些着急,只是这么多人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看着手足无措的巴尔曼,季舒容笑了,心中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只要有流殇在,就不怕这巴尔曼不上当。

这样,她就可以调查清楚,到底巴尔曼手中的药是哪里来的。

见季舒容要走,一旁其他部落的人也纷纷小心翼翼退避而开,给他们让出来一条路。

季舒容拖着流殇从满地尸体之中穿过,踏着向红的血,路过一具具死不瞑目的人,眼前的景象让季舒容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自古权利更迭,总有无数人化白骨。

可是人们对于权力的热情从来不会褪减,哪怕是付出了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

权力,真的有这么令人着迷么?

这些枉死的人的家人又会怎么样呢?

他们所爱的人呢?

爱着他们的人呢?

……

季舒容一点点从尸体堆中走过,心中的先发复杂得无法与人分享,只能慢慢在心中消化。

到底,只有一国完全的统治和强大,才能制止杀戮。

对,只有这样。

等季舒容拖着流殇走到了大殿门口的时候,君无极刚刚赶了回来。

他落在了季舒容的身边,伸手将她抱入怀中,当着众人的面,垂眸在她的眉间吻了吻。

这般亲昵的模样看得众人脸红心跳,流殇默默看着,好似在想着什么。

“搞定了?”季舒容笑着问道。

“嗯。”君无极点头,随后看着季舒容拖着流殇的手,眉头轻轻蹙起。

流殇眨了眨眼,发现了男子眼底的醋意,笑了笑,主动松开了季舒容的手道:“我在你们身后跟着就可以了。”

君无极对于流殇的识相十分满意,这才对她点点头,将季舒容拦腰抱起,脚下一点向着夜色中隐去。

巴尔曼看着流殇结结巴巴了许久道:“这个,我我我……我抱你?”

流殇一愣,回头看了他片刻,终于还是点头:“麻烦你了。”

“嘿嘿,没事。”巴尔曼笑得好似纯良的大狗狗似的,只差没再屁股后面插上一更大尾巴了,看得一旁的女金族勇士们恨不得用手捂住眼睛。

唉,王这个表现,着实有点丢脸。

“我们去哪里?”巴尔曼将流殇抱起之后,紧张问道。

流殇想了想:“我们回去客栈,我有东西没拿。”

东西?

难道是绍布送的什么东西,难道说她终究没有放下绍布?

这么想着,巴尔曼觉得自己心头泛起了酸酸涩涩的感觉,好像打翻了调味品,五味杂陈。

见巴尔曼把自己抱起来了却不懂,流殇蹙眉道:“怎么了?”

“没怎么。”巴尔曼连忙摇头,随后脚下一点,也没入了黑暗之中,其他的女金族勇士们紧随其上。

等他们都走了之后,这才有人议论起来。

“你们说那个女子到底是谁?”

“谁知道,差点没把我吓死了!擦!武功既然这么厉害!”

“依我看,那个男的才是更厉害的!”

“对!不过你们说流殇和巴尔曼……”

“唉……流殇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如果他们一起能够幸福,也好。”

“对啊……”

萨克默默听着,心中也为了流殇这般祈祷。

……

客栈,等巴尔曼带着流殇回来的时候,季舒容和君无极已经将行礼都收拾好了。

他们一推门进入其中,巴尔曼就感觉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杀意,他本能地将流殇保护在了身后,蹙眉如临大敌盯着季舒容和君无极。

仅仅只是季舒容哪一手,他就知道自己想赢季舒容很困难,更加别说这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男子。

流殇见双方之间火药味十足,蹙了蹙眉,绕过了巴尔曼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自顾自烧上了一壶水,开始沏茶酥油茶。

巴尔曼对于这样粗神经的人儿有些无语,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最后只能轻咳一声看向了季舒容道:“不知道阁下为什么对在下有这么大的敌意呢?”

季舒容伸出一只手,不紧不慢敲着桌子,笑道:“你说上次在武林大会上面,算是结下了梁子么?”

巴尔曼一愣,勾唇一笑,邪气四溢,道:“自然不算,毕竟但是我们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可是你把目标放在了云城。”季舒容眯眼,眼神划过一丝凛冽的寒芒。

巴尔曼顿了顿,挑眉道:“对,因为我想要去戈……流殇,聘礼,我需要银子。”

季舒容嘴角抽了抽,这货还真是坦白啊,白得真可爱,她都想上去几将他搓圆按扁了有木有!

“骏马三万匹,牛羊各一万头,金银财宝共五百担……嗯,这些对于我云城而言,的确只是小钱。”季舒容笑得温和,气势却越来越明显,“如果你愿意回答我的问题,这都不算事。”

巴尔曼蹙眉,冷冷道:“你想问枭沉?”

季舒容点头:“算你聪明。”

巴尔曼仔细看了眼季舒容和君无极的眉眼,确定没有找到自己熟悉的那种感觉,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和别人合作了,如果没有哪位阁下同意,这里面的事情,恕我无法告知。”

季舒容一愣,倒是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想到自己的药都在他的手上,季舒容眯眼道:“那个人是云城的人?”

“无可奉告!”巴尔曼斩钉截铁道。

季舒容眨了眨眼,笑容一点点敛起,浑身气势外放。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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