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跟着林海回了白家，又免不了跟白方平交代与曹世子碰撞红花的过程。白方平说他已经和曹温恭联系过，如他所想曹温恭并不知道曹家小辈做的事。作为先闯祸的一方，曹温恭还算是好态度的跟白方平表示会回去好好严惩孩子。
杨辰有点诧异，“没想到曹家家主态度比曹家的孩子要好说话啊。”上梁不正下梁歪，曹家小孩都这么品行不端，实在想不到他们的家主会是好人。
“哼，”白方平很不屑，“只不过是曹氏正好有笔外贸交易要跟白氏完成合作而已。这笔交易涉及好几十亿，他曹温恭能不懂孰轻孰重？这个节骨眼得罪我没有好处，除非他做好了赔本买卖的准备。”
杨辰附议的点点头，他以前也是在生意场上跑来跑去的人，虽不是那么大金额的项目但也经历了不少商场上轻重的缓急。
也是经历多了，现在才会觉得当个修练者当个平平淡淡的医生是多美好。
白氏兄弟跟陈雯还想留杨辰再留一天，可惜杨辰觉得自己实在离家太久（其实才三天），小姨子还等着她的包呢。
林海收拾着行李，白方平跟陈雯给他准备了不少礼物让他带走。都是精贵又不占多少行李箱空间，原本杨辰还推拒，后来想想他大老远跑一趟治病他们想送礼表示心意也正常，就心安理得收了。除了礼物，白方平还给了他一张支票，是他这三天的劳务费。
杨辰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给支票拍照发给梁倩倩，万一梁笑笑也知道了，可能就不是一个包那么简单了。
“叩叩”林海敲了敲敞开的门，提醒杨辰他要进来了，“杨先生，你看看这个。”
林海将一本杂志递过来，杂志的封面是三个人放大的脸。拍的人应该离得很远，照片一拉近就成了很多块马赛克拼成的脸，五官都模糊不清。不是熟悉的人绝对认不出会是谁。
不过杨辰还是认出了，因为这三天印象很深刻，“曹家兄妹？这就登报了，为什么？不会是今天撞车吧……不对那也该放曹世子大头照啊。”
杨辰接过杂志翻动，发现果然爆料的主要内容不是今天曹世子上演生死时速，但也不是昨天曹氏三兄妹跟他们假起争执的事。
“昨天他们跟我们闹矛盾后就在街上撞了别人，详情……唉，上面都报有，也是可怜人。”林海是多愁善感的人，不愿口上再说别人的痛苦事。
大都娱乐周刊的撰稿人文笔是真的不错，加上很有灵魂的附带照片，通篇看的人是怒气沸腾。如果普通人写，可能表达出的也不过是个富二代持强凌弱，这样的新闻天天都上映。
“想不到还发生这种事，早知道昨天我教训他们到开不了车就好了。”杨辰看完也是气，最让他气的就是那个孩子的照片。小小年纪就能勇敢保护家人的孩子却被这群社会垃圾欺辱。“这周刊居然敢报导也是不赖，曹家不是势力很大吗？”
“嗨～大都娱乐是豪门马家的产业，它秉信的就是实话实说，就算爆料曹家也正常。什么大明星、政治家、豪门在大都娱乐笔下都一样。”林海又指了指周刊负责爆料曹家的A版左上角，“看，这个名字熟悉吗？”
杨辰跟着看了一眼，版面总负责人：苏妙音……“名字有点眼熟。”
林海相当无语的他，“今天在北坞路撞上的那个美女！”
杨辰一下豁然开朗，把周刊还给他，“哦哦她啊！这么巧？不过她刚也说在追曹家撞我们车的事故，看来是逮着曹家在查。”
“挺好的！曹家就欠这种教训，骂他们的人越多越好！”林海忿忿的拿过书，还用拳在封面曹家人脸上打了一下。
“你这么恨他们啊～”杨辰一直想问了，他跟曹家闹矛盾前，林海对曹家人的态度就并不好。他是修练者，谁对谁有敌意杀意还是感应的出来的。
林海沉默了一下，蜷着书的手用力的青筋都起来，他尽量保持着冷静的语气。“曹家人以前就在爱在公众场合给小姐找麻烦，不给小姐面子挺多次了。”
杨辰合上收拾好的行李箱，一翻身飞躺在软绵绵的床上。“还有呢？”应该不止这个原因才对。
“……”林海抬起头，像回忆着哪位故人，“老爷还没送我跟我哥出国留学前，我们曾经在大都上了两年大学。那时我们在话剧社认识了一个学妹苏妙澄，长的很漂亮，对人也很好，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家庭出身不太好吧。后来我们才得知她为了挣多点钱贴补家用进了曹家做佣人。”
听到这躺在床上的杨辰闭上眼，世界多是无奈，多是凄凉。
“曹家人虐待了她，她承受不了自杀了。那时我和我哥在国外进修，没法回来帮忙，等有能力了回来了，却听说她家人连上诉都没被允许。”林海将脸沉进胳膊肘，掩盖着闷闷的声音，“人都说她死的很冤屈，我跟我哥一直不敢去看她一眼，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太难受了。”
那个会在冬天自己用幸苦挣来的打工钱帮整个话剧社买小暖手包的姑娘；那个成绩优异，梦想成为翻译家的姑娘；那个他们出国后还坚持给他们寄明信片诉说着学校有趣见闻的姑娘。陨落在了四年前的夏天……
林河不愿表现出来，林海却知道他对苏妙澄动过心。他们得知噩耗的时候正好是他们刚接手管事位置不久，白家待客的宴席上。一向比他成熟稳健的大哥，默默退到了厨房一个人痛苦，他不能嚎啕，就咬着自己胳膊不发出声，活生生咬出血。
“曹家这么坏，这么毒瘤，为什么还没有报应？老天真是不该！”林海苦笑着。
杨辰盯着圣白的天花板出神，手大张开正好碰上林海松开手掉在床上的周刊。杨辰重新翻到A版，盯着左上角的苏妙音三个字体想：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吗？如此相似的名字、跟追着曹家不放的报导……也许曹家的报应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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