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父和顾清濯你来我往，云梓涵在旁边也不敢插嘴，尽管云父已经多次给她递眼神了，可她只能假装没看到。
那个晚上的经历还历历在目，云梓涵可不敢再惹顾清濯了，说不定下一次那两个男人不只是把她丢在家门口那么简单了。
“对了，顾总。”云父笑着，不经意间转换了话题，“顾氏集团在整个华国的业务之广泛，其实我们公司也一直都很渴望能跟顾氏合作！”
云父把顾氏好一通吹嘘，说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询问是否有机会合作的时候，那样子既市侩又谄媚。
看着这样的云父，顾清濯根本无法把他和云楚楚联系起来。
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这样的云父怎么可能教育出像云楚楚那样单纯而正直的人？倒是旁边这个云梓涵，才更像是他亲生的种！当然，也确实是。
每当云父询问到合作的事情，顾清濯总是四两拨千斤的给他糊弄了过去，既不正面接受，也不直接拒绝，总之就是不回应。
云父心里急，可是也没办法。
“梓涵，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呢？”云父又开始撺掇云梓涵。
“啊，你们聊公司的事情，我也不懂。”云梓涵眼神飞快地瞟过顾清濯，观察着他的脸色，试探的说道，“就不好胡乱插嘴了。”
“怎么，原来云小姐还没接触过公司？”顾清濯问道。
云梓涵当然不愿意去公司做事了，她现在每天吃喝玩乐，还有用不完的钱，干嘛要去吃上班的苦，她又不像云楚楚那样被赶出了家门？
不过，这些话当然不能在顾清濯面前说出来，显得她一事无成。
“嗯，我还在念书，在读研。”其实是云父给她买的学位。
“是吗，那怎么没在学校？研究生的课程不至于这么闲吧。”
“那个……我、我身体不太好，今年休学一年。”云梓涵撒谎道，哪儿有什么休学，逃学还差不多，反正最后还是靠云父的钱解决毕业问题。
或许是觉得这个话题太丢脸了，云父刚想转移话题，就听到有人在敲包厢的门，还以为是服务员要上菜来了，便说道：“进来。”
三人下意识地看向门口，却看到是云楚楚缓缓走来。
“你怎么来了？”云梓涵震惊道，她先前还不敢造次，可一见到云楚楚，她立刻就忍不住了，就连顾清濯的存在也吓不到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有人邀请你吗？就不请自来，脸皮可真是够厚的！”
云楚楚没回应她，顾清濯对她招了招手，还体贴地站起来帮她拉开了旁边的椅子。
“坐这边来。”
看着顾清濯对云楚楚亲昵的态度，云家父女两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云先生请我吃饭时，不是说你女儿也会来吗？”顾清濯笑了笑，一点儿都没有局外人的尴尬，佯装不解，“除了我，这里有谁不是你的女儿吗？”
饶是云父脸皮再厚，脑子再迟钝，这会儿也品出味道来了，感情刚才顾清濯说对他女儿有兴趣，不是说的云梓涵，而是云楚楚啊！
难怪他在这里制造话题，对方却一次都没有接招，原来竟是这样！
在这一刻，云父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心情，如果他跟云楚楚的关系没有这么恶劣，说不定借着顾清濯对云楚楚的好感，他还当真能跟顾氏攀上关系，可是，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存在如果。
“您贵人多忘事，想必已经忘了我的存在吧。”云楚楚不在意地看了云父一眼，“只是不知道，您还记得我妈吗？”
提起云楚楚生母，云父一脸错愕，不明白云楚楚究竟想干什么，偏偏在这时候提起来？
顾清濯愈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云楚楚今天之所以出现，肯定跟上午的事情脱不了关系，看来回去之后，他还必须得跟她好好聊聊了。
“应该不会忘记的吧，毕竟，你们现在还住在外公送给妈妈的宅子里。”
云父不回答，云楚楚也不觉得尴尬，她只是想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云父已经被云楚楚的挑衅激起了怒火，碍于顾清濯还在这里，他不想让场面太难看，于是便不接云楚楚的话，索性视她如空气。
“顾总，晋城这边的项目进行正轨之后，贵公司还会在什么方向尝试？”云父问道，看都不看云楚楚一眼。
顾清濯全程目光都黏在云楚楚身上，说道：“云先生还有闲情关心顾氏，倒不如先把家务事处理好？”
话说到这个份上，云父也算是清醒了，他今天上赶着来巴结顾清濯就是一个错误，从一开始，从顾清濯答应来吃饭开始，就是想逗他玩、看他出丑，所以才会有云楚楚的出现，他根本就不打算好好听自己说话，这不过是一场猫和老鼠的游戏。
当然了，即便是认识到这一点，云父还是不得不在顾清濯面前夹紧尾巴做人，毕竟他根本惹不起顾清濯，对方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他的公司陷入危机。
“既然顾总说是我的家务事，那你是不是就不会插手？”
“呵……”顾清濯笑了，说道，“这就要看你的态度了，你要是正常处理家事，我一个外人而已，当然没资格说三道四，但是——”
“我正在追云楚楚，要是她被人欺负不高兴了，我肯定也不能袖手旁观啊，你说是不是？”
事情至此，云楚楚终于明白顾清濯为什么今晚会问她要不要过来了，原来……是想给她撑腰啊。
她很感激，也觉得很暖心，但真的没必要，她云楚楚不是一个废物，不至于连自己的家务事都处理不好，还需要顾清濯来对云父施压。
云楚楚放在桌下的手主动握住了顾清濯的手臂，她很用力，顾清濯可以感觉到。
“你不用担心，他还欺负不了我。”
云楚楚看着云父，一字一句地问道：“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问你，关于妈妈去世的事情，你究竟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疯了吗？”云父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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