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启动后，秋彦忽然感到不妥。
虽然没有感觉到居士是不是在暗中盯梢，但是那只能说明居士的手段高明，假如看到桑榆在他身边会怎么想？
会不会又把桑榆当成威胁秋彦的手段？
“后悔了？”桑榆似乎感觉到了秋彦的纠结，转头看向车窗外，轻声说道，“你叫我的时候我也觉得奇怪，最近你都是单独行动。”
秋彦无法回答，更明白怎么回答都不适，于是踩下油门，车辆冲出车库。
张娜的人缘相当不错。
当秋彦说明来意后，她的上司泣不成声。
根本不相信张娜已经死了。
“她是个好孩子，现在像她这种年纪的孩子，还能专心工作的已经不多了，我一直觉得或许这段时间在感情上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所以没来上班，谁知道竟然……”
已经成婚，孩子已经七岁的上司包从容等到稍微缓和一点，立刻抽泣说道。
“你说这段时间张娜在感情上有不开心的事，她有男朋友。”秋彦立刻从她的话语中抓到重点，问道。
“有一次她在工作上犯了一个小错误，于是小简玩笑她，说她是不是因为想男朋友分神才犯了错，结果张娜涨红了脸，虽然没有承认，不过我可是过来人，一看就看出来她有男朋友了……”
“后来几次聚餐的时候，我们都打趣她，她也总是娇羞或是抿嘴笑，这件事八九不离十。”
“那就是说张娜始终没有承认过。”秋彦微微蹙眉说道。
“口头上当然没有承认过，但是默认也算是承认吧。”包从容还是坚持她的观点，“再说两个月前我还看到她为男朋友买的礼物……”
“一条围巾，还是金波里牌子的，这个品牌的围巾可不便宜，估计张娜大半个月的工资都扔在里面了。”
“张娜是青市人？”
买男性用的围巾当然不一定是为男友买的，比如父亲，所以秋彦才会这样问。
“是，土生土长的青市人，在家里也是个乖孩子，我还去她家玩过，她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
小简是张娜在红河路营业厅中关系最好的同事。
算得上是闺蜜。
因为这个关系，对于张娜有男朋友的事比包从容更肯定。
“一定是因为和男朋友吵架了，张娜才会心情不好，不，应该说整天魂不守舍，但是，怎么就会出事……”
她拿出手帕纸开始抹眼泪。
秋彦没有催促，桑榆却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张娜有男朋友？”
“我看到过。”张娜毫不犹豫说道。
秋彦顿时眼眸一亮。
“什么时候？”
张娜想了想，“两个月前，是在鑫鑫商场中，我在两楼环形走廊上，正好看到张娜勾住一个很高的男子出商场，因为好奇还特意追出去，不过已经看不到他们了。”
秋彦沉声说道：“那就是说只是看到背影。”
“是，不过一定是个年轻男子，我可以肯定。”
银行中张娜的其他同事所说基本大同小异，唯一能够引起张娜反常的看来就是这个始终没有露过面的男友。
因为银行中的个人电脑不可能储存私人资料，秋彦和桑榆离开后赶往张娜的家。
来到张娜家，却发现仲幸福先他们一步，已经在和张娜的父母交谈，看到张娜母亲泣不成声的模样，秋彦对仲幸福使了个眼色。
仲幸福将询问情况交给下属，和秋彦来到了外面。
“你接手了？”
感觉到仲幸福声音的沉重，秋彦点了点头。
仲幸福点了一根烟，不过只抽了一口就狠狠扔在地上，随后右手紧握成拳，看着秋彦说道：“小秋，这桩案件我不想放手。”
秋彦明白仲幸福已经拿到尸检报告，看到这样的报告，恐怕现在仲幸福唯一的念头就是亲手抓到凶手。
“仲哥，案子归你们，我们协助。”
仲幸福慢慢松开拳头，重重地呼了口气。
“这倒不需要，只要别让我袖手旁观就行。”
两人同时沉默，气氛沉闷。
打破沉闷的还是秋彦。
“我们已经去过张娜工作的营业厅，了解到她有一个男朋友，这个人应该有很大的嫌疑。”
“男朋友？”仲幸福一怔，“可是张娜的父母都说她从未谈过朋友。”
秋彦苦笑，轻轻叹了口气。
“张娜的同事也从未看到过此人，只是从张娜平时的表现中感觉到有这个人存在，有个同事曾经看到过张娜和一个年轻男子逛商场，但是也只看到背影……”
“对了，案发现场勘察报告出来了没有。”
仲幸福顿时又捏紧了拳头，很用力。
“这个暴徒一定早有预谋，我怀疑甚至就连作案地点也早就勘查过，现场找不到任何有用的证据。”
“另外一个目击者找到了没有？还有附近的监控。”
仲幸福忽然就变得沉默。
秋彦的心情更是沉重，他知道仲幸福已经给出回答，目前为止，这桩案件的进展几乎为零。
桑榆和宁罗区的刑警走出了张娜的房间。
对于张娜父母的询问看来已经结束，从他们沉默的神情中，秋彦和仲幸福就明白一定没有打探到有用的线索。
一众人忽然间都伫立在楼梯口，就像这桩案件般处于停滞状态。
秋彦看了一眼桑榆。
“张娜的电脑拿了没有？”
桑榆点点头，“已经交给宁罗区支队的同事。”
秋彦深深地盯了一眼仲幸福。
“仲哥，我们先回市局，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再狡猾、凶残的凶手总会留下线索。”
仲幸福挺了挺胸膛，扯了扯唇角。
“那就更需要我们加大压力，线索从来不会凭空出现。”
回到市局，秋彦立刻开始听凌问剪辑好的节目。
一遍又一遍，不断重复。
那个“疯子”所说的种种杀人方式果然匪夷所思，和秋彦根据尸检报告想到的折磨方法却没有任何联系。
难道这是两起完全不同的案件？
“疯子”和杀死张娜的凶手并不是同一人？
这种想法很快就被秋彦否定，对于第一印象，秋彦总是抱有固执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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