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双方都没有闪躲和逃避，容恩稍稍松了口气，“我姑且信你了。”
她想要给墨墨一个合理的交代，不管真相到底如何，这样的解释总归没有太多的血腥。
三个人离开。
容恩一个人在花园里站了好久，有蚊虫叮咬也没有发现，海贝在一旁欢快的蹦蹦跳跳。
凉风吹着，薄薄的礼服有点冷。
一双有力的双臂从背后抱住她，耳旁响起来薄牧川好听的声音，“乖，回去睡觉了。”
……
容家老宅。
“真是的，怎么还提前了！”向晚发现自己来例假了，急忙跑上二楼去洗澡。
良歌推着容栖阳四处看看，容家翻新得格外精致，和十几年前几乎一模一样。
容栖阳内心震撼，在进入自己当年的卧室时，压抑了多年的情绪爆发出来，忽然像个迷途的小孩子一样双手捂住脸哭了出来。
良歌哽咽哽咽侯在一旁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哭声渐渐没了，容栖阳揉揉红红的眼眶，声音沙哑，“你怪我吗？”
良歌眸光微动，没说话。
“孩子，你该怪我的。”容栖阳拉住良歌冰凉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我不是故意欺骗你的，我可以弥补你，让你做R组织的下一任统领。”
良歌皱眉惊诧，“义父你在说什么？”
R组织的首领是想做就能做的吗？
一个晚上已经耗费了容栖阳所有热情和精心，打破了所有心里防线，所有的仇恨、矛盾和痛苦碰撞摩擦出刺眼的火花。
最后成灰烬。
人生似乎没有了什么意义。
望着不远处的窗口，幽幽凉风吹进来，“其实，那位子本就是你该坐的。”
他的心情变化太过诡异，良歌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容栖阳眼底一摊死水，“你不是孤儿，上任R组织领导人其实就是你的父亲。我和你父亲闹掰的事情别人并不知道，他被内鬼下毒迫害致死。因为司尔当年是遗落在外的私生子，所有人都没有见过他，我趁去吊唁的机会互换了你和司尔的身份。我辅助司尔坐稳位子，间接掌握了R组织，才得以设计把薄牧岩弄死。”
良歌的面无表情一寸寸龟裂，不敢置信的抽出手后退几步，瞬间从头冷到脚，连灵魂深处都是冰凉一片。
他原本只以为义父瞒了他太多事情，不曾想连身世里面都带有欺骗色彩。
这算什么？
到头来他才是真正的司尔？
可笑。
真的可笑！
容栖阳顾不得太多继续说：“司尔的性命一直受我掌控，长大后他有了二心，他想逃出我的掌控，所以他想要长生因子救命。但是没用。唯一能治好他的解药就在我卧室的3号暗格里，你带着药去给他自由，他被束缚累了，会把位子还给你的。”
“你到底当我是什么？”良歌含泪来到容栖阳面前，冷冷看着迟暮的老人，有一肚子的苦和火却喷发不出来。
拽下领带狠狠扔在地上，松开礼服扣子，冲过去一脚狠狠踢在门板上，“你真的太可怕了！”
愤然转身离开。
容栖阳也不去追，费力弯腰捡起地上的领带，慢条斯理的给自己系上，调控轮椅成自动模式走向有隐隐月光的阳台。
“爸——”
向晚失控的刺耳尖叫声从身后传来。
走向停车场的良歌听到声音停步，猛然间反应过来瞪大眼睛，“义父！”
回头要跑回头，刚抬起脚就看见三楼窗户上有道黑影。
“砰！”眨眼间容栖阳和轮椅摔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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