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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安小说网 > 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祁景江隐 > 135 第一百三十五夜
 
第一百三十五夜

祁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在短暂又果决的空白后,他选择了掩饰:“我也不知道。也许江西是齐流木斩杀穷奇的地方,他的残魂还留在这里,又或许就和周炙说的一样,暴雨冲塌了墓的一角,他真的逃出来了。”

“我既然身为齐流木的传人,身上也一定背负着某种诅咒,之前动不动就发狂可能就是诅咒的影响,也许折煞因为这个原因才攻击了我。”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会扯谎,可是李团结的告诫在他的心中生了根,不要让江隐知道穷奇的存在,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江隐没有再问,也没有再反驳,他沉默着,像是什么都没想,又像是在思考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

忽然,瞿清白道:“看,前面有房子!终于有个能落脚的地了!”

确实,前面几座房子影影绰绰,像剪纸一样贴在半阴不晴的天边。

他们加快了脚步,等到走近了,才发现这是个小镇,发灰的青砖零落的盖在屋檐上,低矮的房子看起来暗不透光,南方潮湿的气候让刷黄的木窗框都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街上甚至还是土路,巷子里才有青石板弯弯绕绕的延伸进去,隐约能看到以前富庶的痕迹,现在已经没落了。

一阵风吹过,说不出的冷清寥落。

瞿清白小声说:“我怎么觉得这地方这么不对劲呢?”

陈厝也附和道:“我出生以来头一回见到这么破的地方。”

瞿清白赶紧“嘘”了一声:“你听起来像个不是人间疾苦的富二代,小心遭到社会人的毒打。不过说实话,我从小也是在山里长大的,也没见过有地方这么....简陋。”他选了个委婉点的词。

不仅他们,祁景也这么想,这地方实在太荒凉了。光说他们来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没见到呢。

他想起了什么,把顽强的存活下来的手机掏出来:“不知道另两队人怎么样了,我试着联系下吧。”

谁知道一个电话打出去,半天都没接通,祁景拿下来一看,居然一格信号都没有。

他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江隐已经背了他半天了,祁景的脸皮也快要被烧穿了,他不好意思再赖下去,咳了声道:“放我下来吧。”

江隐还没说话,就听瞿清白在那边忽然叫道:“看,有人来了!天,可算有个人了!”

那人走近了,是个穿着脏兮兮的夹袄,带着袖套,挑着担子的老大爷,眼睛花花的,不怎么拢光,声音也是沙哑的,好像嗓子里不清爽似的:“糍粑——糍粑——”

江隐并没有放祁景下来,而是走了过去问:“大爷,我们这有人受伤了。这附近有医院吗?”

大爷耳朵好像不太灵光,瞪着眼睛问了一句:“什么——”

江隐也扬高了声音回答:“这附近——有医院——吗——”

祁景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大声说话,又新鲜,又有点好笑,还有点酸溜溜麻刺刺的,他掩饰般的低下了头,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可是真要命。

大爷终于听清楚了,一指一个方向:“那——有个诊所!”

江隐点点头:“谢谢。”

他示意陈厝拿个糍粑,腾出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些钱来塞到了大爷手里。

等到大爷走远,陈厝才拿着被朵叶子包着的糍粑,呆呆的摇摇头:“还诊所...这地方到底是有多落后啊。”

瞿清白也有点犯愁:“我看这伤怕都要缝针了,要是诊所治不了怎么办啊。”

祁景倒是不那么紧张,他被人背的挺舒服的:“把糍粑给我咬一口。”

陈厝嘿嘿笑了下,递到他嘴边让他吃了,又自己咬了口,嚼吧嚼吧:“有股青草的香味...居然还不错。”

瞿清白听的也肚子叫了:“也给我尝尝。”

他就着陈厝的手咬了口:“真挺好吃的...江隐,你也吃一点吧?”

这话一出陈厝就想笑了,他们三个狗啃似的东西,他下意识的觉得江隐肯定不能吃,毕竟白泽真人在他心里的形象已经挺高大的了,虽然也是兄弟,但不是祁景这种能玩笑打闹的兄弟。

他这么想着,已经完全忘记几个月前自己对江隐的评价了。

可偏偏瞿清白还觉得自己挺体贴的:“哦,你要是嫌弃我就掰下来一块,来,给你——”

他把糍粑就要往江隐嘴边递过去,就差没缠缠绵绵的说声“啊”了,祁景见势不对,直接用手挡住了江隐的嘴:“他不吃,你别随便喂人。”

瞿清白嘿了声:“你俩是心连心还是怎么着,你怎么知道他不吃?”

祁景:“我——”

他俩瞪着的当口,江隐说话了:“不用了,我不饿。先去诊所要紧。”

瞿清白耸耸肩,看看剩下那块,眯着眼塞到了自己嘴里。

这么着,他们直奔那个低矮的小房子,到了后才发现是真有个牌子,包着泛黄的布,上面写着鲜红的诊所两个字。

门上挂着快白布,一推就吱呀一声,瞿清白心里直犯嘀咕,这能行吗?

进去了,就见简朴的木头桌椅摆在房中间,旁边有个医院里隔断的帘子,一个戴眼镜的小护士坐在桌子后写着什么,听声一抬头:“谁啊?”

陈厝的嘴惯常的甜:“姐姐,我们这有个伤员,你给处理一下呗。”

小护士脸上一红,咳了声:“谁是你姐姐?叫同志。”

陈厝一愣,和祁景对视一眼,心说这是什么新型情趣,还叫同志?

小护士看到江隐背着个人,引过来让做到床上:“哪里伤着了,我看看...哎呀!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啊.....”

她一张俏脸有点白,把绷带小心翼翼的拆了,用盐水清理了下伤口,却发现伤口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狰狞。

其他几人也看出来些不对了,明明刚才还是贯穿手掌的伤疤,现在却只短了许多,看起来也没那么深了。

小护士松了口气:“伤口不是很深,但是也要缝个两三针的,我们这没法处理,你们得去县医院,那有阿司匹林,防感染的。”

他们的心已经没之前那么吊着了,瞿清白问:“那现在怎么办?”

小护士说:“我先给你初步处理一下,尽快去县医院吧。”

她在那包扎着,祁景已经想到了别的事:“请问这附近有旅馆吗?”

既然伤没那么严重,那他们也不用费那个劲去什么县医院了,说不定到明天早上就已经完全愈合了。

小护士好像是看着他的脸不好意思,头也不抬的小声说:“旅馆?...哦,你说招待所啊,我们这开过一个,没几年就关了,找住的地方你们还得去县里。你们是外地来的啊?”

祁景“嗯”了一声,他一路以来的不安感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这里的设施,环境,人....都给他一种非常反常的感觉,而这种反常就来源于.....

忽然,他的目光定在了一处。

一只清削的手伸过来,把他正盯着的那个,印着领导人挥手致意的日历拿了起来。

陈厝见江隐拿过来什么东西,接过来一看:“这是什么?诶,姐姐,你这日历是不是旧了点.....”

这句话在他看到那上面的内容时顿住了。

他抬起了略显苍白的脸:“等等,现在是什么年份?”

小护士疑惑了瞅了他一眼:“九四年啊。”

陈厝手里的日历“啪”的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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