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以前是，但是以前那个宋晓早就在这场没有硝烟的婚姻战争里死了，死的透彻。
“好，我签！”程子扬绝望地握紧了拳。
签完了合同，宋晓检查了没有问题才收好合同。
程子扬涨红了脸，“下个月我结婚要摆酒，可……可不可以先多给一点……”
结婚？宋晓忍不住嗤笑，她垂着眼帘冷声道：“以后这笔钱我会交给公司的会计管理，麻烦你回去告诉你的家人，这笔钱我不贪也不用，你们闹到哪里都没用，闹一次我就扣一次钱。”
笑了笑，她继续说道：“就算扣到每个月只发一百块，我也尽了赡养的义务，你最好让你妈祈祷自己多活几年，否则这一百多万的钱她就要亏了。”
说完，宋晓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程子扬猛地跌坐在椅子上，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一天。
没一会儿，夏妍从不远处跑过来，急急忙忙地扑在了程子扬的怀里，“子扬！子扬你没事吧？”
程子扬心灰意冷，低下了头。
夏妍心里咯噔一声，“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房子这件事的，她难道想独吞了你们程家的房子？这简直太过分了！我们去告她！买房子的证明和银行记录不都找到了么？”
程子扬苦笑了一声，拿出合同的复印件，“她没有独吞，也不会交出来，她是要我们一家恶心一辈子！”
夏妍急忙抢过合同，看完夏妍的脸都白了。
她答应嫁给程子扬留在程家，一来是因为她因为很难怀孕了，这次怀孕必须生下来，二来是因为她打听到了房子的事，只要有这套学区房程家就还有可能翻身！
可是这份合同彻底打碎了她的幻想，一个月一千块？吃喝都不够，怎么养孩子？
她当初盯着程家，四年如一日地伺候着程子扬，不就是为了进程家做享受生活的太太吗？！现在怎么成了吃低保的穷酸相！
程子扬抱紧了夏妍，“妍妍，还好我还有你，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会好好走下去的，对不对？”
夏妍现在是打落牙合着血水往下咽！
她安慰自己，好歹程子扬是开过公司的，只要有本事总会翻身的，如果连程子扬都抓不住，她难道再去打胎，那她可能真的再也怀不了孕了！
想着，夏妍掩去了难看的脸色，温柔地抱住了程子扬，“子扬，我喜欢你，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这么多年了，再难我们都走过来了，现在我们总算可以在一起了，再苦我也愿意。”
程子扬一阵感动，抱紧了她，“我会重新开始，给你和孩子一个更好的未来。”
夏妍被他抱在怀里，眼睛却恶狠狠地盯着桌上的赡养合同，如果不是宋晓，她怎么会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接下来的日子里，宋晓接受了收购锦程公司的项目。
她直接让殷盛和康书明去处理锦程，果然很快就看到了当初锦程从宋氏挖走的资源清单。
里面不乏技术、客户和人才。
宋晓指着这份名单，冷声道：“这些人，调去三四线城市的售后服务点，至于他们去不去，我们不用管。”
康书明点点头，“这样很好，既体现了我们宋氏对旧员工的胸怀，对公司形象有利，但也没给他们什么好果子吃，估计没多久他们就会自己走的，到时候就和公司决定无关了。”
宋晓抬头一笑，“你给我这份名单就是为了这件事吧……”说完宋晓翻开第二页，连什么人指派去哪儿都写好了。
宋晓抚了抚额头，真诚地笑着说：“怪不得我爸当年说没有你们就没有宋氏，我现在才真的懂了。”
康书明摇头一笑，“我们都比不上你爸，你爸才是宋氏的主心骨。”
说完，康书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宋晓，“你很像你爸，一直都是。”
看着康书明出去，宋晓沉默了很久。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像她的爸爸，她的爸爸一个人撑起一个家，一个人走出村子打拼这么多年，在她的心里，她爸爸是个无可替代的存在。
她……像她的爸爸？
或许，她在努力学着把她爸的路走下去。
没几天，余娜给宋晓发了消息，程子扬居然还清了贷款。
宋晓也不觉得奇怪，“他卖了公司，还有他那两辆车，一起折了也有不少钱，再加上程家不会没有老底的，老家还要房子和地。”
余娜哼了一声，“我还就见不得坏人不倒霉了。”
宋晓摇着头笑道：“有你这样的正义之士在，坏人不倒霉都要脱层皮。”
余娜笑了一阵，在电话里继续说道：“对了晓晓你知道吗？程子扬和夏妍公布婚礼了，下个月八号，好像还是夏妍的生日，就定在锦豪华庭对面的花园大酒店。”
宋晓之前就听程子扬说过他下个月要办婚礼，“我知道。”
余娜更气愤了，“拜托，穷得叮当响了还去花园大酒店办婚礼，还在微博上妆模作样地说要不是帝豪在装修就去帝豪了，还真不害臊！”
说着，余娜越想越气，“当初程子扬娶你的时候，什么婚礼啊？不就摆了一桌酒吗？隔壁过十岁生日的小孩子都比你们的婚礼盛大，还说什么真爱不注重形式，什么不是结婚给别人看的，我就呵呵了！”
宋晓嘲讽一笑，四年前，她在人生最绝望的低谷，和程子扬的婚礼只能用简陋来概括。
在一家小小的饭店点了几个菜，吃完就算是完了。
那时候宋家出事，她只想抓着程子扬逃出深渊，对程子扬的话深信不疑。
“算了，不就是婚礼吗？我还庆幸当时没有大办，如果知道的人多了，反而现在不好收场。”
余娜哼了一声，“晓晓你在别的方面挺精明一人，怎么到自己的感情上就摸不着头脑了，这就是他程子扬欠你的！他什么都没出就骗了你做牛做马的四年啊，现在呢？”
呸了一声，余娜继续骂道：“他穷得叮当响了还给夏妍办个什么么鬼婚礼，他就是活该一辈子翻不了身！这对狗男女等着吧！结婚也好，倒霉也凑一块儿倒霉，死也死一块儿！”
听着余娜把程子扬一通臭骂，宋晓本来低沉的心情都没了，她笑道：“好好好，你这么好看说什么都对！”
她电话还没挂，前台就敲了敲门，“宋总，有份请柬送到前台了，说是给你的。”
宋晓示意她放下。
前台放下请柬就走了。
看了眼请柬上的名字，宋晓心里顿时觉得够讽刺。
“等一等……”她对电话里还在骂骂咧咧的余娜说道：“我收到程子扬的结婚请柬了。”
余娜一愣，然后臭骂道：“这两个不要脸的狗东西！还想坑你份子钱是不是？真是够贱够不要脸！”
骂了一通，余娜见宋晓不说话，心里暗道不好，急声问道：“晓晓，你……你不会真打算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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