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会下水？”封晔沉声问。
十一一听顿时眼珠子一凛，从怀里起来，看起来有一种炸毛的感觉，龇牙咧嘴地瞪着封晔：“不是你让我上去的？你现在还敢问我！”
封晔脸色一沉：“我什么时候让你下水？”他恨不得把人二十四小时绑在身边，怎么肯会让她去冒这种险呢！
十一猛地起身，动作有点大，扯到了伤口，顿时地重趴回封晔的身上，封晔眉色一冷把她的身体按住，：“不准乱动。”
十一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就看到小虞进来，于是立刻换上凶巴巴的表情，瞪着屋子中的所有人，一字一句的道：“那我为什么会被扔到水里？是谁？是谁一声不交代就把我推下去？”几乎是从牙缝往外蹦字，再加上她那铁青狰狞的脸，倒是还真的有几分吓人。
小虞闻言不由得一笑：“嫂子，这可要问你自己了。”
“什么意思？”十一把炸毛的看向小虞，瞪着眼睛非常凶狠。
小虞耸耸肩道：“我都看到你去后舱休息了，但是你是怎么穿上潜水服，又是怎么跟着他们下水的，这就要问你自己了。”
十一顿了顿，收起炸毛的表情，故作茫然地眨眨眼睛，“我记得有人把一套衣服扔给我，让换上，我换上后就……额……”
面前几人立刻就露出了一副似笑非笑的面孔，十一缩缩脖子，把自己躲到了封晔的怀里，封晔拍拍她的脑袋，那意思就好像是说——蠢不是你的错，但是你自己蠢还来怪别人就是你不对了……
小虞见十一一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竖起来的毛有平顺下去，不由得笑道，“那些人都是付梓的，他们不认识你也正常，再说你自己也没有解释，所以这可怪不得别人。”
十一气得嘟嘴，把头埋在封晔的怀里，半响咬牙切齿的道：“好，算我自己倒霉！这件事不许再提了！丢死人了！”
封晔低头看怀里的人，只见她闷头在自己怀里，抓住他衣服的关节泛了白，显然是悔恨，而且是非常悔恨，不由得好笑，这个女人总是这么机智聪明，偶尔犯下傻也是挺可爱的。
低声道，“但是你阴差阳错的这一次，倒是救了我们所有人。”
“作为交换条件，那件事不许提了。”十一打断封晔的话，在他们看来，十一是因为一世英名毁在这里所以才会再三强调这件事，他们也只当成玩笑，但是十一却不是这样想的，她编了这个谎言，她不想让封晔知道真正的原因。
“她的血液透析结果还没有出来吗？”封晔问。
小虞摇头，“还没有，最快明天。”
“封晔。”十一看着封晔的眼睛，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有些怅然。
封晔见十一神色有些晦涩，松开一只手去握住她的手，话到口边却又不知道该咋呢米开口，一时间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他知道十一是担心自己的血液有问题，毕竟那么亲密地去接触那种东西，是要是一个想要活着的人就应该恐惧，顿了顿，“就算有问题，我也保你再活五十年。”
十一闻言一愣，有点诧异地的眼神望着他，封晔的眼神很坚定，没有一点置疑，只有肯定，那锐利如刀剑般的眼神，总是这样让人无条件去信服，就好像只要是他说得出来，一定会会做出来一般。
封晔抱着十一换了一个姿势，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道：“相信我，好了，你也累了，睡一会儿吧！”
十一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挡住眼底复杂的情绪，五十年吗？
即便是在十一本尊身上她都不敢相信自己能活这么久，更不要说现在还是在傅未央身上……
封晔对着肖潇和小虞扬扬下巴，示意他们坐下。
他们也该来谈谈正事了，现在的局势对他们来说非常不秒！
左泽也进来，看到人都在便也坐下，封晔看了左泽一眼，便淡淡道，“通知你的人，今晚在边境接货。”
左泽愣了一下，反问道：“你收到消息了？”
封晔冷笑一声：“能进入这片海域，只有两条路，那就是水里和天上，你说他们不是走航线，还能走哪里？”
左泽顿时了然，惊喜道，“是啊，我居然忽略了这一点！”
那么大一批货要进入澳洲，走陆道非常威胁，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走，那么就只有水路和航线能走，而昨晚那一战后，邪凤不可能再走水路，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航线。
封晔继续道，“我们之间是交易关系你没有忘记吧？”
“当然没有。”左泽一笑，“我记得比你还清楚。”
“昨晚一战，你欠我一条信息，我救了你一命，你又欠了我一条信息，今晚我再帮你一次，你一共欠我三条信息。”
左泽闻言挑眉，好一个精打细算，封晔是吃定他今晚非他帮忙不可，才会这样开口，不过今晚也的确是非要封晔帮忙不可，澳洲有多股军方势力，都是各自为政，要借空中航线，除了封晔少校身份，没有人能做得到。
“好。”左泽点头，“我会记着的，我欠你三条信息。”
封晔点头，抱起十一往外面走，小虞肖潇也跟着站起来走出去，左泽斜斜勾起的唇角，露出一道意味不明的笑。
几个小时很快就过去，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但是却还没有任何动静，邪凤没有一点消息传来，非常安静。
“老大，黄奕来了。”凌晨五点，天空灰蒙蒙的一片，黄奕带着最新研制的血清赶回了封晔身边。
“老大，血清已经取来了。”黄奕看到十一靠这封晔紧闭着眼睛好似已经睡着了，也识相的压低了声音。
封晔点头道：“交给肖潇。”
“老大，目标出现了。”无线耳麦传来叶琳的声音，然后又听到左泽清晰的声音“十二架运输飞机，五架护卫飞机，三十六度角，正西南方向飞越海域逼近我们了。”
封晔把十一放在沙发上，二话不说往外走，黄奕也紧跟上去。
草地上停放的几架小型战斗机，封晔弯起唇角，对黄奕说，“这次战役结束后，给我清点付梓的家产。”
黄奕是最明白封晔的，当即点头，会了一个响亮的声音，“是！”
天色渐渐亮起，只是太阳还没有升起来，黎明前的黑暗刚刚过去，天空如水洗过一般，澄澈异常，雾蒙蒙的一片，倒也非常迷人。
封晔等人进入战斗飞机，直奔控制台，看着大屏幕上出现的画面，微微眯起眼睛，十二架运输飞机里面应该运的毫无异味是这次他们追踪依旧的军火，而那五架小型的护卫飞机，应该是……战斗机才对。
“是国安研制的最新型战斗机。”黄奕负责架势，他和国安的人接触最密切，所以也看得出来这伪装下的真相。
轰——
猝不及防远处的天空中忽然绽放出一抹艳丽的光芒，只见半空中一个火球急速坠下，封晔的脸色更加阴沉，他知道，有人牺牲了。
十一本来还在熟睡，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给吵醒了，茫然地睁开眼睛看着四周。
“封晔，这是什么战斗机？射程这么远？”左泽在另一架飞机上指挥着，也不由得连接信号过来询问。
“最新型号的，你最好离远点。”封晔回答，眼睛没有一刻离开雷达上的画面，眉梢也没有一刻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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