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娥皇女英共事一夫
好家千等万盼的赐婚圣旨，终于到了！
张灯结彩，宾客满院那是不提，就是州府的大官们也齐聚一堂，香案祭台已经布置妥当，宣圣旨的还是那位给秦朗拜爵的王大人和刘公公。
不过这一次反而刘公公做了主官，这是皇家赐婚，依律由宦官宣旨，手捧圣旨等众人参拜完毕，刘公公向前一步，笑盈盈的拱手说到：“丰城县男秦朗爵爷？……爵爷？”
秦朗还在发呆，没错，他发呆了！应该换句话说，这小子吓得懵逼了！
赐婚啊，老天啊，老子有媳妇了？还是皇帝御赐的？这小说剧情也太诡异了吧，满脑子现在都是浆糊。
圣旨没有宣读，虽然周边满是恭贺的人群，好像他们都知道结果一般，而秦朗自己蒙在鼓里，他眼睛已经迷离，耳朵也嗡嗡的听不见别人说话的内容，只是感觉很吵很吵，心里发慌，手有点不听使唤。这跪下磕头之后，腿就不听使唤了，磕头动作也是机械的随着好白手压着脖子才磕头下去。
幸福来的太突然，有点让人措手不及，这才十多天的功夫自己刚刚拜爵，就有了赐婚，难道自己一步到达了人生巅峰不成？
刘公公在台上连续喊了三遍，见秦朗不应声，连忙对跪在他身边的好白使了一个眼色。好白急忙拍了大哥的后背，把秦朗惊醒，低声说到：“大哥，刘公公叫你接旨啊！”
“啊……啊……”猛的从梦中惊醒的秦朗，张大嘴巴惊讶的朝四周看了几圈，这目光的焦点才汇聚到祭台上，看刘公公正躬身手中捧着圣旨。
秦朗一头磕在地上高声喊道：“臣秦朗接旨，谢主隆恩！”
“噗嗤！”身后一大群人都没忍住笑出声，那些跪在远方的下人们，也一个个捂着嘴很艰难的忍着。
宣旨的礼部王大人一手扶额哭笑不得的说到：“唉呀，我们秦爵爷已经急不可待了啊，看来这门婚事咱们爵爷是心满意足觊觎已久啊，这杯酒喝的了！哈哈哈……”
刘公公传这种圣旨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每年都会有那么几次，这场面早就见惯了，秦朗这种口不择言的都算好的，有的王孙贵族更是不堪，当场哭闹的都有许多。
这宫里的宦官毕竟很少，满打满算加上后备宦官也不过才不足四百人罢了，宣旨太监一般就派出两人，大夏官员都知道这个刘公公传喜，牛公公传丧这是惯例。
也就是一旦你家来刘公公传旨，不用听圣旨内容就知道肯定是封官加爵的好事，这位公公传出来的圣旨十有八九都是好事而且大好事，很多人叫刘公公叫做传喜公公。
至于追捕被人待见的就是宫里的牛公公了，他老人家那是哭丧脸，就算见了皇帝都是一个大哭脸从未变过，那笑起来比哭难看。
他老人家别的事不干，就传丧事，但凡他传旨，好嘛还没进门这一家子就哭丧起来，不哭都不行，这位公公一辈子传的圣旨十有八九都是坏消息，从来没听他说过一次好事，留下了传丧公公的恶名，可以说天下文臣武将达官贵人避之而不及。
刘公公满脸堆笑，躬身行礼低声笑着说到：“爵爷太心急了，洒家还没有宣诏，您可稍等片刻在接旨。在接旨之前，按照规矩洒家需要宣告一个事情。”
抬起身看了看周围跪着的人群，最前排当然是秦朗，他左边是兄弟好白，右边是好家家主。
身后就是州里的各位大人了，就连医官署衙门的书大人也过来拜贺，身后才是好家的家眷众人，然后才是其他宾客都是北城郡有头有脸人物。
看着这么一大群人撅着屁啊股在那里老实等着，刘公公深吸一口气吐气开声说到：“皇封诰命，旨不二传！御赐姻缘，天作之合……”
跪在头一排，秦朗边上的的好家家主好俊远心里猛地一紧，坏了！这开头话就不对啊！按照规矩，这时候宫里公公就应该宣读圣旨赐婚了。
可一开口就旨不二传，这句话代表一封圣旨不能传达两个人分开宣读的意思，其实一封圣旨可以无数次宣读的，能用上旨不二传这句话就说明了这份圣旨不是给一个人的，这可是秦朗的赐婚圣旨，还不是给一个人的？
那么说……我的天啊，好俊远想到这里就打了一个冷战，什么事情都想到了，就连京城驳回皇后的赐婚提议的事都估算好了对策，可就没想到这圣旨不是传一个人啊。
好俊远的心可就提起来了，就连身后好多官员也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这一句话代表的意思太深了，恐怕好家这次并非独占鳌头了。
“所谓花开并蒂，圣上洪德，效古之圣贤降下福泽，恩赐娥皇女英以慰丰城县男之不世功业哉……”
“完了！！！”好俊远一下子瘫倒在地，边上的好白连忙从秦朗屁啊股后面爬过去搀扶起来自己父亲，这宣旨时候可不能失了礼仪，那是对皇帝大不敬，要恭恭敬敬的叩拜接旨。
好俊远老泪纵横，抓着自己儿子的臂膀艰难的爬起来跪好，这一头磕下去就不起来，眼泪打湿了地板。
一句花开并蒂，娥皇女英，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谁都听懂了，那意思就是两个媳妇！这是二女共侍一夫的圣旨。
一道圣旨赐婚二女同嫁，历史上也是存在的，本朝到是头一次，都是好事，可对好家来说那就是晴天霹雳，人家不宣旨，那就说明好家可能就是坐小的命，眼看自家闺女这要论为妾室了啊，你说这好俊远如同从云端跌落泥潭一般，能不痛哭嘛！
就连身穿白衣跪在院子里专门搭建的让女眷跪拜的帐幔里面的好芷秋，也是脸色凝固一下哭倒在石妈妈怀中。
“石妈，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不要作妾，我死也不从！啊啊……”
石妈妈也是强忍着泪水拍着小姐的后背，低声安慰道：“儿郎俊杰岂能无妻，男人三妻四妾寻常事，我家小姐聪慧无比，纵使作小也绝不弱人半分。嫁入爵府一身荣耀，小姐切莫悲伤啊。”
“我不要做爵爷夫人，我不能作小的！”好芷秋一向倔强，属于独立女性，自幼就已经出入商场之中和那些老油条混在一起。要她去给别人作小妾，那是万万不能的，就算他爹允许，她自己还放不下那个脸面。
在大夏朝，给人作妾就等同于自降身份的事情，同是大家闺秀，人家是正妻，你就是妾室。一旦成了妾，那么后代就是庶出。
在大夏这种母凭子贵，子凭母贵的地方，你一个妾室的身份，就使得子子孙孙都是庶出，那爵位荣耀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嫁过去只是一个名头罢了，对好家哪有什么利益可言？一切还不是听正妻的家族安排，最终好家就成了人家的附庸家族，成天仰人家鼻息过日子了。
妾室是什么？春秋微言明载，妾，不娉也！ 妾,就是不娉而娶的女子,也就是并非明媒正娶的意思。意味着这种女子没有任何社会地位，不承担任何家族带来的荣耀和利益，只是一个玩物和繁衍工具罢了，地位等同女奴。
作为女奴，被主人招床头伺候，那叫做内侍，也叫做黛宠之女，以色侍人也。如果怀孕产男子，那么就可以抬为妾了。
你看看，自己好死不死也算是皇封御赐姻缘，结果还是和一个女奴一样的结局，这个妾绝对做不得，万万作不得。
祭台上粗大的祭香烟雾缭绕，刘公公不紧不慢的如同聊天的说到：“此乃皇帝恩泽备至，爵爷为何不快快叩拜皇恩浩荡啊？”
刘公公那一堆废话说的漂亮，秦朗是听的稀里糊涂，摇着头问道：“公公啊，你刚才说的啥？”
“嘿！！”刘公公一听这气的，合着洒家刚才废了那么多嘴皮子，你这位爵爷一个字没听进去咋滴？？不由得大袖一甩，脸转向一边这是生闷气不搭理人了。
礼部宣旨的王大人，算是看明白了，这位爵爷别看功勋卓著，可是不通四书五经啊，你给他说的天花乱坠，人家还稀里糊涂。京城经常有这样的官员，不过大多都是武将，这些年已经很少见了，大夏已经连最低的农夫参与的农科考都要求文试了，按理说咱们这位爵爷也是参加医科考的人物，这医术如此高明，怎么还琢磨不出公公说的话？这是装傻还是真傻？
咳嗽一声向前一步说到：“爵爷啊，这么说吧，皇帝给你御赐了娥皇女英两位夫人，这是天大好事，还不快快谢恩？”
“娥皇女英？不是早死了？”秦朗直愣愣的傻问道。
“嗬！！！您先歇着吧。”王大人一口气好悬没倒抽回去，拱了一下手不在搭理秦朗了，你遇到这种的人也没法子，人家听不懂你在说啥啊。
别人都在考虑重点是两位夫人的问题，这位脑袋瓜子里面都是浆糊啊，他在研究娥皇女英已经作古的事情？！
刘公公没好气瞥了一眼，对众人喝问到：“南中州,北城郡四品州提学，掌南中州祯革学宫大祭酒，周季同！周大人何在？出来接旨！”
周夫子也来了，可自从进门就脸色沉如铁，那一张老脸达拉老长，好像所有人都欠他几千两银子好多年没还一样。
他那里高兴起来，自己上了折子求皇帝御赐姻缘，这圣旨下来，自己家里可也准备了祭坛。眼看着传圣旨的车队被引到好家落脚了，这才火急火燎的跑好家来了，在大门外被好家家主好一阵子炫耀，那是怒从心中起。
在他看来，这赐婚的事情算是泡汤了，不但泡汤，皇帝还直接赏赐了好家这份姻缘，说什么花开并蒂，他也没有任何想法，在他看来他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和人共侍一夫，那不是辱没身份嘛？那好家女儿那是当朝好贵妃的亲亲侄女，那是贵妃血亲啊。
无论怎么算，这位都应该是当正妻的份，心中打定主意如果皇帝要自家姑娘作妾，那么自己就撕破这张老脸也要抗婚，这事情绝不能答应啊，真的丢不起这个人。
“臣在，恭聆圣谕。圣躬安！”
“安！”
第一件事情就是给皇帝请安，人家是大儒，这官方礼仪就做的到位了，按照规矩这才是接圣旨的基本工序流程嘛。
“中宗仁德寿皇帝，诏曰：三皇五帝，……秦朗功高盖世，举世无双，堪称国士。孤闻朕之贵妃有侄女，今以弱冠,才貌双全,恭谨端敏,擅通商贾之术，号商贾女杰哉，皇后与朕躬闻之甚悦。特封为七品诰命夫人，上尊号商贾女杰，赐亲书匾额一付，赐予丰城县男秦朗，允其成婚……”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好俊远没等圣旨宣读完毕，就直接山呼万岁了，好家众人也是兴高采烈的跟着山呼万岁。
这圣旨开头公公说了花开并蒂嘛，那就是一口气要赏赐两个夫人，这圣旨顺序就是关键。
现在开头就说了好家之女给赏赐了七品诰命夫人，还给了尊号商贾女杰。
以前被人叫做商贾女杰那是别人吹捧，在南中州有名也只是乡野之名罢了，那个算不得数的。现在有了皇封诰命上了这个尊号，那么就不同了。
大元帅三夫人的尊号就是巾帼不让须眉，天下一说这个词汇就代表三夫人，其他人只能说如同三夫人一般巾帼不让须眉，可不能单独用了。
将来有人再被称呼为商贾女杰，也只能说如某某夫人一般堪称商贾女杰，不能直接称呼的。
王大人摆手喝到：“圣旨未宣读完毕，众人不得喧哗！”
众人连忙收声，继续恭敬的跪着，好俊远那是激动的死命抓着自己儿子的手臂，好白也是两眼通红，自己妹子有皇封诰命了，这是正妻，首先宣读自家名号，那就是正儿八经的正妻礼仪，这可铁板钉钉了。
好芷秋已经哭的哑然无声，红着眼睛眼泪不停流淌，边上石妈妈低声焦急说到：“诰命啊，小姐你是诰命上了尊号的，是正妻！是正妻！”
这嫁人是必然的，到了年纪这大户人家的女儿就是用来通婚的，对于自己的命运好芷秋心里非常清楚，所以对于婚配的事情从来不抵触，一切为了家族利益，只求将来找个好人家就行。
嫁给秦朗？她内心中是喜悦的，那个秦朗文才相貌还是医术功勋都是顶好的男儿，大夏朝能比上他的现在恐怕同辈里面还没有，毕竟一个军功爵位就让天下男儿失色了。
能够嫁给秦朗她心里一千个一万个愿意的，可绝对不能作小妾，那是打死不从！现在宣的圣旨不知后面谁和自己作姐妹，可也绝对不会超过自己了，自己已经是铁板钉钉的正妻！
想到这里，好芷秋擦了一把眼泪，难得的会心一笑，长长出了一口气，胸中的憋屈瞬间飘散了。
“古有娥皇女英居伊祁，竹斑泪目余千年，朕……闻大祭酒周季同有女，年尚带钗，金殿之上舌战群儒，寸舌之功不弱三军，聪敏好学，高雅淑贤。特封七品诰命夫人，上尊号冰霜女杰，赐亲书匾额一付，赐予丰城县男秦朗，允其成婚……二女不分彼此，共效娥皇女英，不使先贤独专，创万世美名……量，丰城县男秦朗，身躬大孝，子孙不娶无后曰大不孝，准其去孝之时，另择良辰奉旨完婚……一干礼仪适度皆以男爵礼同，靡费之资，朕之贵妃承担，余由皇后恩典共担……此开天之旨，本朝首封娥英之美，特准二夫人皆有正九品女官两名侍奉左右……以示恩宠无量……面北，叩旨……谢恩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才算是圣旨宣读完毕，众人山呼万岁，群情激荡起来。娥皇女英的盛世啊，周夫子也满脸笑容，心满意足的起身对着好俊远拱手贺道：“好家打的好算盘啊，一门两女杰！从此你我两家秦晋联谊，老夫礼敬了。”
既然皇帝赏赐的是左右两碗水端平不偏不倚的，都是七品诰命夫人，没有大小区别，那么周夫子就满意了，他可是憋着一肚子火要打算拼命阻拦这道圣旨的。
如果说圣旨言明让自家女儿做小，那么他就豁出去这官不做了，也要驳回去这道圣旨，在大夏朝圣旨里面唯独这赐婚圣旨可以驳回不受的。
他当初就用十八大字推婚书驳回了好多次赐婚恩赏了，这再驳一次又咋滴，大不了姑娘从此当道姑不嫁人了，也好过给人家作妾。就算是给爵爷作妾也不行啊，他周夫子的女儿就算不嫁人了，也不能给人家去当小妾。
这圣旨宣下来，他火气登时全消，浑身舒爽，娥皇女英不分彼此，都是同等待遇，都有尊号女杰，都有九品女官二人伺候，这样礼遇可以说皇帝已经大吐血了。
整个大夏，能够有诰命的夫人多了去了，可能够有女官伺候的诰命，除了宫里的，在宫外只有一个大夏大元帅三夫人做到了，人家那是一品诰命夫人，赐五品女官率领一个女官团队在帅府中伺候，那是直接建立了女兵营才有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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