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好家密议
在座的都是什么人？好家的家主好俊远，州提刑按察使司典狱使台纪纲，垄断布匹行业的寒家家主寒乐水，手掌西城水运码头从事茶叶行业的墨家家主墨明俊！还有垄断整个南中州八成以上人口贩卖的人贩子甘家家主甘子平。
甘家和寒家都是和好家有秦晋之好的联姻家族，他们的嫡系和庶出子弟之间是有相互通婚的，真要说起来，只有台家最弱，毕竟外地人来本地做官，但人家是官家身份。
放在以往，这些大佬都深居简出不会公开出来聚集一起，免得别人说闲话，可是自从秦朗串弄着几家后辈结拜成了结义兄弟。
这些人就成了这些结义兄弟的长辈，各自家族也成了结义家族，才开始好家并不乐意，毕竟他们家有好贵妃顶着，那是皇亲国戚中的外戚家族，跟地方势力勾结也不敢太过分。
现在好了，身为结义大哥的秦朗一下子获得朝廷的拜爵，成为一个有爵位的贵人，那么这结拜就不是儿孙玩笑之举，那是事关家族荣辱的大事。
今天这些人聚在一起，不但要商议各家结盟的事情，同样也代表各自家族来表示以好家马首是瞻，将来一切听好家安排，从今往后他们就是一根绳的蚂蚱，有利益一起分，有危难一起扛，不在分彼此。
以往的恩恩怨怨各自肚子里面那些肮脏的东西全都收起来，那些小辈之间的嫉妒排挤，老一辈的你抢我一个店面，我占你一块水田的事，统统一杯酒抹消掉了，往事不再重提，只为未来美好前景。
有了爵位在身什么概念？那就是一个擎天柱，一个保啊护伞，就算官居三品也顶不住一个爵爷的地位崇高，在大夏以军功论爵，文官是一条仕途大道，可极难称爵。
州提刑按察使司典狱使台纪纲，五品武官罢了，见了七品的秦朗，也是要大礼参拜的，就因为人家那是爵爷，拥有爵位就是对国家的功绩到了某种程度，而品级只是你的俸禄级别罢了。
而且这次皇封拜爵给的赏赐太大了，这份情报就摆放在桌案之上，刚才大家都看到了，看完之后各家家主这些见惯大风大浪的人也都不淡定了，甚至台纪纲的手都抖了。
他是正儿八经的官，和其他几家靠商贾起家不同，他们家历代都是武官，虽然都努力培养后代去当官，可这屋子里面全家也没有一个到五品级别的。
台纪纲就是最大的官了，他很清楚大夏朝的政治体制是怎么样的，也比这些人更清楚，手哆哆嗦嗦的端着酒杯，想要喝一口酒，可手不听使唤，还是身边甘家家主帮忙扶着才把酒喝掉。
放下酒杯，重重喘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叹道：“诸位，这丰城从此姓秦了，各位可绸缪好了如何瓜分丰城否？”
“真的如大人如此说？？丰城就成了秦家家宅？朝廷能允嘛？这太过了，开天辟地头一回啊！”
“嘿嘿！”台纪纲皮笑肉不笑的两眼冒着阴狠说到：“以前我不晓得，可这消息如果属实，我拿人头做保，这丰城从此就姓秦了，各位啊丰城恐怕叫秦丰城或者丰秦城了哦！”
“嘶……”
好俊远，也是看到这份京城传来的消息之后，觉得事情太大，连忙叫人秘密召集了几个家族家主来议事。
京城来的消息，那是绝对真实的，好俊远拍着胸脯保证道：“这上面有我妹妹，也就是我们家那位贵妃娘娘的私印暗记，我好家做保，这消息绝对属实！”
“自然信的过你好家，要不然我们几家怎么会立下盟誓以好家马首是瞻？这事太怪了！”
“追封上三代，入皇陵，永享庙祭于君同；拜秦朗丰城县男爵，原丰城郡王府一切赏于其为府邸居，着工部修缮；赏七品太平散议员外郎，赏七品医士，允公士爵两人任凭充荐，就地食邑，城墙为界，他家不入。绫罗百匹，精米百担御酒十坛……”
台纪纲用俩个手指轻轻挑起那个密信，轻轻的念叨着，这就是朝廷给的封赏格局。轻轻笑道：“头上说追三代入皇陵，这个隆恩浩荡，佩服！只能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那是虚的，给死人的罢了。”
重重的点了几下上面的字，用很重的口气，一字一顿的说到：“拜秦朗丰城县男爵，原丰城郡王府一切赏于其为府邸居，着工部修缮！这才是重点！”
“看清楚了，原丰城郡王府一切赏于其为府邸居，这丰城皇帝老儿不晓得，在座都是本地人士，不知何为王府？何为丰城？那个丰城本就是王府！！这句话就是整个丰城都赏赐了。”
“唉，我们也晓得，可不知朝廷到底何意啊！你想想当年那个郡王还在时候，不是也住在丰城里面的小王府里面嘛，会不会就赏那个老宅给秦朗？并非我等想的那么美好？若是盲目把家业迁到丰城，可想的好，是非如此，那可就伤了筋骨了哦！”
台纪纲不屑的一笑说到：“好贵妃不懂？三夫人和大元帅能不懂？满朝文武能不懂？相比无数的眼珠子都瞪着这块风水宝地那！这是一个烫手山芋！”
好俊远眉头一挑，听出了台纪纲话中有话，虽然他是武官，可是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官，就凭一身官袍在身他才有资格坐这里说话，要说家业他根本不够格，可他的话必须要听，而且要认真的听，这将会代表朝廷的一个风向。
“台老弟，有话尽管说吧，我们也不论长幼，既然是结拜之家，就按小辈结拜论序，我叫五弟可好！给二哥好生解释一番吧，谢过了！”
“哈哈二哥在上，老五参拜了！”台纪纲那是乐开花了，这原本就有此意，一听这话连忙顺棍爬杆，几个人重新按照小辈结拜顺序一起参拜让好俊远做了老二位置。
这老大就悬空了，毕竟那是秦朗父亲应该坐的位置嘛，为了表示恭敬那边放了一把空椅子，还放置碗筷酒杯满上酒，相当于遥拜秦朗父亲坐大哥的意思。
重新落座，台纪纲摸了一把脸，严肃的说到：“我提个头，先把话放下，我才五品官位，那朝堂庙高我高攀不起，如果理解错了圣意想偏了，诸位哥哥弟弟不要怪我！”
“尽管说！不怪你，我们本来就是议事，商议而，对错皆可。”
“好！首先，皇帝说的圣旨我们还没看到，现在手头只有两个消息，一个是飞鹰过来飞鸿消息，只有拜爵封赏几句话。其次，就是手头这宫里那位娘娘给的信。”
“没有看到圣旨原文，我们很难下定论，就按照娘娘这个消息来论的话，你们看……”
用手指头指着密信上“原丰城郡王府一切赏于其为府邸居”这句话，台纪纲笑着说到：“只要圣旨也这么写，那么就应当是丰城归秦朗。刚才哥哥们也说了郡王在丰城有个宅子是吧，会不会把那个老宅当作封赏给秦朗？
这里面就要论一下了，首先现在的丰城就是当年的郡王府，郡王府宅叫沐天楼！明白了吗？要是赏赐宅子就应该说把沐天楼赏赐给秦朗这位新爵爷就行了。
三夫人高明啊，巾帼不让须眉，只言片语就偷梁换柱了。恐怕皇帝到现在还蒙在鼓里，他肯定不晓得丰城乃是王府，郡王住的地方只是一个楼。
郡王府从来没有府邸一说，那个郡王怎么来的？大家都懂，那是率军全家投了太祖麾下，当初根本没有郡王府，也没有丰城，那地方再旧朝也就是约莫百年前叫做樑家。
旧朝那时候是天子之下有卿和士，卿为诸侯封地曰国，士之封地曰家。樑家是士，乃是士族之家。
太祖起兵伐灭六十八国，这里的国就是旧朝的诸侯国罢了，其实就是现在的城池罢了，比如咱们这个北城郡当初就是一个叫陌的诸侯，咱们这地方叫做陌国。
三哥！你们墨家据说和这个陌国有关是吧！”
老三墨家家主墨明俊略微点头迎合到：“我墨家就是当年陌国门下的士族，也就是墨家，现在还是叫墨家，不过此家非彼家，不同了。”
“不错，我们现在说的家，那是家族罢了，比如二哥好家，三哥墨家，四哥寒家，六弟甘家！这都是家族为核心的。
在旧朝那个家，说的士族分封之地。其核心围绕的就是国。那个现在的丰城樑家，就是陌国下属的士，丰城之地就是樑家封地。
后来被建设成丰城，而太祖当初就说了，丰城不是城，乃是国之干城！丰字是怎么来的？？”
“哦！？说说看，我们还真不晓得，这丰城的城是国之干城我们知道，丰字怎么来的？这还有讲究？毕竟百年了，还真不晓得了！”
“哈哈，我也是查了本地典籍民册才看到记载，原来啊丰字是当年跟随太祖身边的军师大人提出的，太祖亲提丰字寓意此地物产丰盛之意，又夸赞樑家起兵追随有功，因为樑家的大力支持，这才是的皇图霸业有了基石。因此称赞其国之干城，就写了丰城二字。
后来开国，感念樑家出了血汗功劳，就拜樑家为郡王爵，称赞樑家乃国之栋梁。其居之地乃国之干城赏赐给樑家永远做封地并且君臣盟誓大夏一朝永不夺其封地子孙罔替，乃是世袭郡王爵。
从此丰城叫做丰樑城郡王府。也就是人家这个郡王的封号叫做丰樑城，郡王！”
“唉呀，那不是君臣盟誓了嘛？既然太祖时期君臣盟誓，这当今皇上灭了……这……”
“咳，那是后人谋反，这谋反、谋大逆、谋叛三大罪乃是不赦之罪，就算亲王太子皇孙都一样杀，何况一个郡王？皇帝说了，既然你们谋反，那么就不能叫国之栋梁，去掉了樑字。
又夺了郡王爵，就留下丰城两个字，所以这个地方叫做丰城啊。”
“这……唉呀，官子两个口，没地方说理，上下一吧嗒全都搭进去了，咳！”
“皇帝也圣明的狠！你看听清楚了，当初太祖说的是君臣盟誓，大夏一朝永不夺其封地子孙罔替！可没说不能夺你爵哦！！樑家尽灭族诛，可封地还在哦。这块地朝廷收回皇室了嘛？没有吧！这地方从樑郡王时期，到现在都是有丰城城尹府衙门或者现在丰城县令衙门执掌，从来没有划归皇室属地，也就是并未夺他们的封地，于情于理于法，都是天经地义，皇帝并没有违背当初的君臣盟誓，你们懂吗？”
“这么一说还真的算夺爵灭族没有夺封地，这子孙灭绝了，自然封地就不能子孙罔替了……嘶，绝啊！”
“要不说太祖圣明啊，人家能做皇帝那是天地眷顾啊！”
“是！太祖圣明，圣明！太圣明了，这话里面留的坑太大了！”
“现在诸位哥哥弟弟明白了吧，当今的丰城，就是当年郡王府，从一开头就是人家那个樑家地盘，从来就不是一个行政城级。那是人家的家业。就是家宅所在地。
到了现在那也是一块没有收回的封地，现在赏赐秦朗，说的是樑郡王府一切都赏，就是这块地懂不？”
众人听了都眼冒金花，这都想着凭借秦朗的关系，一座城池啊，那可是一块处啊女地，只要自己家族入驻里面那是有大把钱财啊。
前往别的城镇，都会受到当地势力的阻挠，要付出巨大代价和好久的时间才能拿下，好家扩张起来也是因为有了皇家眷顾这才起步的，也是用了十年春秋打造。
每一步都如同水深火热，都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都在和当地势力进行殊死斗争或者逐步利益融合才可以，现在借着秦朗结拜兄弟之家名头，可以堂而皇之轻而易举拿下一座大城，那是如鱼得水一般，哪里会有阻力？当地势力早就受到谋反牵连而落败，那地方本是樑家家业，现在早就空虚了。
地方政府也脆弱不堪，只能安抚民生，实际上的工农商三业都是衰落到极点，自己的家族此时借机而入，那是轻易站住脚跟，以这地方作为根据地，可就相当再创一个家族！
到时候各家族就是凭空扩大一倍，不但占据北城郡一偶，还平分丰城一偶，这天大利益，让各家家主眼中都升腾起欲望之火。
而且自家就是秦朗这个主人的结拜家族啊，兄弟之家，在自己兄弟家里做买卖那还用问根本没有税收的说话，那是迎来送往而已，一切都好说，其中太多便利了。再也不用受到朝廷官府欺压，可以日夜通达商路无阻，就这一点就无数钱财滚滚流淌，在他们眼里丰城就是一块肥肉，满地流淌黄金白银。
铛！一声筷子敲击碗碟的脆响，把众人从美梦中惊醒，台纪纲是武人武官，他是官员对于那些金钱之利看的毕竟淡薄，所以眼中一片清明，没有其他几家那样都在心里打自己小算盘，更不会憧憬那些虚妄的未来。
放下手中筷子，用手头捏了一片肥肉放在嘴中大口咀嚼着说到：“肥肉好，好肥肉！刚才我说了这丰城乃府邸之说，所以丰城要改秦姓了。还有一点很关键，不知道你们注意了嘛？”
说着话，因为手上油腻，就用筷子指点道：“就地食邑，城墙为界，他家不入！”
好俊远斜眼看了眼问道：“这个还有他解？”
“如果前面的府城之别会被别人诟病，想来满朝文武必会拿这个说事，可后面这一句更是能够吵破天说不清啊！”
就地食邑，城墙为界，他家不入！这句话很普遍啊，说的就是这个官员的食邑就在当地，也就是丰城做食邑之地罢了，相当于一切田地出的粮食赋税都是他家的，这种赏赐太正常过不了。
台纪纲嘿嘿一笑，指着上面的字侃侃而谈道：“食邑是对的，大小多少无所谓。无独有偶，后面这句……城墙为界！所谓他家不入，大家都知道那是已经封掉的食邑土地不能重叠，要避开的意思。丰城外有一个程家，无论怎么也不能把人家的食邑占了，所以有他家不入之说。
那么各位给我说说城墙为界吧！？？怎么算？城墙有两面，城内和城外，你说这旨意说的是从城墙外到城墙根为界，还是从城内西门到东门为界？？一个内一个外可就大了去了哦！”
“哗！……”几家家族都伸长脖子重新观看那封密信，刚才他们没有注意这句话，只是被封赏内容吸引，而现在被台大人提起来，他们就傻了。
说的对啊，你无论是按照以前旧府宅那个沐天楼好了，从那个楼到城墙为界？？这不还是封了一个城？
你要是论整个丰城都是秦朗家宅的话，那就可以解释为，从城墙开始计算向外丈量全是他家的？？？
“这……”好家家主好俊远这才发现这里面这么大漏洞，不由好笑到：“这句话一说，按照老五意思，恐怕就是天差地别啊。恐怕我看皇家意思应该是说那个从旧郡王的楼开始计算一直到城墙为界，这里面就是丰城老城墙的范围为食邑的意思。毕竟丰城是双城墙的。”
“不！丰城是三城墙！”台纪纲摇着头斩钉截铁说到：“我当初缉拿匪盗，曾经去丰城公干。你们说的双墙，那是外面两层太祖时期建设的。
其实在郡王时期本身就建造了家宅护院墙，那一道太过久远，属于旧朝中期就有的一道。这个城墙虽然老旧被拆除了部分，可它就是现在也可以和一般城池相比，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当作屯兵重地了。没有这个基础根本防守不住的。
后来太祖驻军此地，就修建了二层墙，在后来又为抵御陌国攻击，重新在南门西门还有北门一部建设了第三道城墙。唯独东门那是后方没有修建完毕就停止继续修建了。
因为通商的缘故，郡王府原本的那个城墙扒掉了，可还有城楼望台等没有拆除。这句以城墙为界，真的可以说随便说啊，就看朝廷怎么界定了。我看现在最头疼的大概是工部的官员了，他们要修缮的到底是一个旧楼府邸还是整个丰城城池？哈哈只有天子知道了！”
“城墙为界是吧？各家可否乐意凑凑热闹？”
“噢？不知好家主有什么法子？我们唯您马首是瞻就是！”
好俊远双目闪烁，凝视着桌子上的盘子轻声说道：“既然密信说城墙为界，那么我们各家无妨给他修个城墙可好啊！”
“嘶……修城墙……嘶！”
各家家主话事人可都一个个倒吸一口冷气，这事情大条了，城墙哪里是他们可以修的，这当然是能听懂好俊远的意思了。
他无非是叫各家各户出人出力出钱，把丰城边界给围了起来，只要丰城的外围被建设了城墙，那么丰城就是一块横跨数百里的大封地了，可不是单单一个城池的说法了噢。
想法很突然也很丰满，可朝廷哪里允许富户修城墙，这要是被捅皇帝玉阶上，就是好家这样的也会被秃噜一层皮吧，何况他们这种小家族？
好俊远这话可没人接茬，太危险了，各家家主脸色变幻不定各自低头打起了小算盘。
好俊远嘿嘿一笑说道：“富贵险中求！若是平安无事，哪里黄金万两？？”
台纪纲点着头应道：“好家主说的一点没错！本官刚才提到了城墙，就是想要告诉各位，不如自己修一个城墙，要知道这城墙修哪里，可地方就画哪里！！
现在还有时间，各位还有机会，可谓时不我待，失不再来！天下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诸位既然想要分一杯羹，那么不妨搏一个大的。”
“可……道理我们都懂，只是这修城可是犯忌讳啊！”
“再说了，修城也不是这一日两日啊，就算现在着手，人手无聊勘探等等那都是麻烦事，就凭我们如何修起城墙来，太说笑了啊。还需在议啊！”
看各家家主一个个摇头晃脑并不认同，台纪纲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谁说要修城墙啊，我们修的是界墙！”
“这又有何区别啊！”各家族话事人可不会因为台纪纲拍了桌子就害怕，连忙回问道。
台纪纲挠着头轻笑道：“简单啊，城墙那是皇家朝廷修的，界墙那是咱们可以修的啊，只要下了桩子，搭个棚子，弄点石料，修个角楼，立个碑文啥的。难道朝廷会说咱们造反还是僭越？？真的修城那是秦大爵爷得事情了，咱们就修一点！明白吗？？”
“不懂啊，你这样一说就是一个空架子，哪里有用？”
好家家主点了点头轻笑着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有用！如此一弄，就有了一个界限，就表明此地为未能建设完成的城墙。到时候爵爷接收丰城就有了一个依据，此乃当年未完工的城墙根，既然如此后面派人再修城墙也是顺理成章了。
那个封地自然要从城墙为界嘛，这个当年没有修完而已，我们只需要在偏僻地方修一段真的城墙，然后和各个地方画成一片，有界碑角楼城门等作标记，然后画上勘探图册，买了周围土地……”
被好家主这么一描绘，各家家主算是两眼放光起来，他们懂了，这就是圈地！把丰城和北城郡交界地界全都买下来，然后修个城墙的雏形模式，这样就算官府来查也没法子。
因为根本没有建成，那么就不能说这是我们修的城墙，自然没有僭越，不算老百姓擅自修城墙的事，避免了朝廷责难。
可只要他们买下了这些土地，那么找个没人地方太容易了，集合众家族力量突击修建一段城墙也是可以的。
那下界碑的事情更加容易，无非人手问题，各家都不会愁这种事情，只要不被朝廷责难，没了后顾之忧，各家谁也不会轻言放弃！
“既然如此，我甘家出八千民夫，日夜兼程必可修一段城墙，地方你们指！物料嘛？……”
“甘家就是豪爽，果然不愧贩人之家！我寒自然不会落人后，那我们家出五万黄金，一万匹布料，人出一千。”
甘家、寒家都放话了，甘寒二家那是好家的联姻家族，自然力捧好家家主，率先起来表态，也拿出了足够诚意。
墨家家主笑眯眯的点点头说道：“我家乃是贩茶的，可弄不来那么多人手，就七万黄金够了吧？我家庄子那边有石料车马木料也可拉出去用一用！”
“两郡交界之地，都是贫瘠之地，也无需太多银钱自然可以买下，那丰城南有南铜陵千里山川，东有东铜陵八百里一片石山险峻，虽然说通海可百年都没有人见过海了，那地方根本走不过去。
只有北面有个搏蛟湾算是一个秦河口岸，可也荒废积淤太久不堪大用了。不落联合蒙家如何？”
“蒙家？可是舟船蒙家？”
“正是！哈哈，蒙家已经衰落，不出三代无舟可用，朝廷用兵已经不兴水战，舟船之将帅已经无用武之地太久，就算朝堂之上也未有四品舟船将帅了。
只要使人稍微点拨一下关窍，让蒙家醒醒！他们想来会不竭余力把搏蛟湾拿在手中！”
“若搏蛟湾到了蒙家之手，咱们只要沿着河岸修建大堤，然后建设一个护城河的城墙可以吧！？如此就是秦河为界！
有了蒙家的一杆大旗，这打着修缮搏蛟湾开通商路商埠的名义，可谓名正言顺，无人可以诟病了！”
“好！蒙家还有一个儿子，据说有点作为，属于意气风发之徒，此人精明强干，多有做为，一心想要恢复舟船盛世，可惜生不逢时啊，若是生在太祖时期，此子必然一番枭雄。
不妨输他们家财多些，假他家之手，我们暗地修城墙一面，其他地方各家都去下手买下来，这勘图嘛！”
台纪纲大手一挥接着说道：“我台家可是官身，你们事情难以参合，既然我到了这里，那么就要干点事吧！这勘图之事，交给本官来办，哈哈对你们来说可能头疼，对本官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
国家地图那是国家掌控之物，就算大军战败这军事地图都要焚毁绝对不能落入敌人手中，同样每个城郡都有自己的勘定图册也是和民籍一样妥善保管的。
台纪纲那是州级的检察院监狱长，全南中州的罪犯流放等等都需要他过手，他手中自然有一份国家地图。
虽然他看的地图不会和唐大都督那样兵马大都督手中的军事地图一样，可也是老百姓看不到的啊，就算是各大家族手中也没有这种地图。
地图在古代那是违禁物品，家里私藏或者绘制一个地图那是要全家砍头的，被人发现那就不是造反也是想要造反。
各大家族手中最多有个圈圈点点绘制的那种民用地图，上面形状路线非常潦草，只能大概标注一个范围表明自己的财产分布，或者几条主要的官道道路，用来指定方向和大体的概括罢了。
这种图纸叫做商图，也叫通商图册，这个可以刊发而且全国都有，上面绘制了山川河流还有官道和收税关卡。
那个走路没问题，你顺则官道走就是没有地图也走了，可要是画界，那就需要更加精细的图纸，只有官府有了噢。
在大夏朝廷里面每个部门用的地图都不一样的，比如户部的田亩图，里面那是如同鱼鳞一般把每个地方标注给了谁家所有，多大的面积，还有缴纳多少户税。
而工部用的图纸，那是标注了每个河堤和每一个角楼宫殿所在位置和情况，军用那是详细到了每个村子的水井位置还有多少壮丁可以抽调。
台纪纲手中的那是缉拿匪盗用的图纸，每个村子谁是里长谁是村长，哪一个是游手好闲的坏蛋里面都标注了。
地图是地图，还有一个叫做图册。图是画图的图，册那是解释地图标注用的说明书。要配套使用才能看懂古代地图，否则上面那些圈圈点点你可看了抓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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