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有人不脏，只是因为你接触到的只有那面极端。”所有认为所有的东西都不干净。
世间存在的东西多数具体俩面性，许念不是不懂，但她总相信，干净的人总会出尘不染。
她纤细的手腕搭在木制框架上，豆蔻色的指甲透出点微粉，顾洺衍目光落了上去，有些移不开眼。
许念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人的目光，只是手指落在画上细细的描绘过一番。
她的动作间透出对这副白衣诀诀的挥剑少年画难以掩盖的喜欢。
顾洺衍似看出来了，宽大的指节分明的手掌给着覆了上去。
温热的掌心包裹住许念微凉细嫩的小手，她听见顾洺衍如瓷石琉璃碰撞的悦耳嗓音。
贴着自己的耳际，直落进耳底，沿着耳廓爬上来的酥麻感让许念的耳垂泛红。
“你喜欢这画？”顾洺衍刻意压低了嗓音。
许念没有回答，只是下意识紧张的咬了咬下唇，却听到了顾洺衍继而说。
“喜欢的话，送给你。”
就仿佛之前紧张的不允许人随意碰画的人不是他一样，许念漂亮的瞳眸内瞬间溢出些异色。
她不明白一个人的转变怎么会在顷刻间这样快，甚至也不敢接人的话，只好转而去看自己方才画的那一副。
顾洺衍没有拦她的动作，黑色衬衫的袖口被挽起一截，黑色的考究高订皮鞋随着许念的步伐而动。
许念站在自己画的那一副水彩画面前，伸手想要将这副画收起来。
身后跟过来的顾洺衍刚来得及认真看上一眼，神色瞬间转变，才惊觉出这副水彩的不一样。
他按住了许念要收画的手，目光细细的描绘过这副水彩与原画的不同来，鹰隼似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在许念身上。
“你画的，是他的后一个动作？”
他的声音太过凛冽，许念滞住动作，等到人又复问了一遍才反应过来直愣着点点头。
“你看过这部剧？”
顾清瞳盛极一时过，后来在顾洺衍的打压下，圈内关于他的东西几乎销声匿迹，多数都因为他的暗箱操作被禁了。
但如果许念是在其中一个时期看过的话，也不稀奇。
许念的手缩了回去，带上点点怯懦，摇了摇头。
她童年里少有电视看，儿时的记忆模糊，后来被送到孤儿院似乎也是因为什么事故后。
紧接着被接到宁家做养女，这一切紧凑得她似乎忘了，在那之前，自己又经历过什么。
“你没看过他的剧？”
顾洺衍的眸间即刻讳莫如深起来，许念被他尤为深邃的眼神看得浑身发麻，下意识又点点头。
“这是那个未成年的替身。”顾洺衍沉淡漠的将事实陈述出来。
顾清瞳入圈的年纪本来就小，未成年不提，到最后火时，也才是正好十八，他的替身更是小。
许念瞳眸缩了缩，她记得顾洺衍说过，顾清瞳的替身后面死了。
俩人相顾缄默了一瞬，顾洺衍将放在画上的手收了回来，轻声吐出最后一句。
“算了，都过去了。”
他当年的线索也就是断在这个替身身上，顾清瞳手段做得很好，在他自己坦白之前，顾洺衍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
许念或许也不知道，能画出来的不过只是一个后续动作，也许只是巧合也说不定。
但他却忽略了，这张画上的落笔作风与原画真的太过相似，哪怕是注意到，大抵也只会以后是仿画的效果。
许念看他落在身侧的手骨，青色的血管脉络埋在血肉中跳动，还没从顾洺衍刚才的话中回过神来。
顾洺衍以为她仍在挂念着娱乐圈以及星娱乐签约的事，勉强松了松口，矜薄的唇轻启。
“星娱乐签约的事，等我回公司后安排，邱上楠的底细还没摸清，我不放心你过去。”
这飘然的轻轻许许一句话，几乎让许念整个人震在原地，她错愕着一动不动，不可置信。
顾洺衍的手轻掠过许念小巧精致的耳垂，未待人说话，转身自行出去。
许念等到收好画后，整个人恍惚的将卷好的画纸随意插入其中的话筒中才跟出画室。
此时，杜景琰正抱着药箱上楼，看见许念从尽头的角落里走出来，眼中瞬时亮了亮。
“正好，你过来帮我个忙。”他朝着许念招了招手。
许念不明所以，走近了才发现杜景琰的意思，书房的灯已经熄了，顾洺衍主动回了主卧。
此刻如果许念都不进去，杜景琰又怎么好进去。
“这是顾氏私人医院新研的实验药剂，药效试验过，针对顾洺衍来说没有问题，只是现在他还没有用药的打算，我怕再托的话……”
杜景琰的话已经表达得比较委婉，许念大概明白，接过了人递过来的iPad。
“所以现在需要我帮忙？”
杜景琰看了一行上面的字，比手语好理解多了，他点点头，示意许念先进去。
顾洺衍在浴室内，磨砂的玻璃门内一个模糊的高大身形映在门上，杜景琰转过身去非礼勿视。
心中不由得敲起来擂鼓。
“我这来得是不是有点不是时候？”他心虚的看看眼一旁的许念，这个时候抱着药箱找上来。
自己都怀疑自己脑子进了水。
顾洺衍推门出开，身上的浴袍半拢着，只手拿着毛巾擦拭自己的头发。
“你什么时候来得是时候过？”顾洺衍琥珀色的瞳眸凌厉的看着他，那里面酝酿着如寒潭的深意。
杜景琰缩了缩脖颈，将许念推了出来。
“碰巧，我就是碰巧看见夫人，正好正好进来试个药。”
顾洺衍将眸光转到许念身上，转身坐到了床边诺大的深红圆形沙发内，指节分明的手掌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过来。”他朝着许念张口，声音缓缓落出，明明是平常的漠然如斯，杜景琰却硬生生听出点宠溺的味道。
他干巴巴暗自砸吧俩下嘴，目光别有深意的落到许念身上，看得人一时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顾洺衍一记冷眼落了过来。
“眼睛往哪看？想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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