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伸手摸摸大的惊人的澳洲龙虾，售货员就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手，许念转移到别的货架旁挑了挑零食，售货员就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
一双眼睛360度无死角的笼罩着她。
许念觉得有些慎的慌，她买东西的时候本来就不喜欢售货员跟着，况且这人看她的眼神似乎并不友好。
许念抬头看了看周围，其他的顾客也没有人跟着啊！为什么偏偏就跟着她？！
难不成是沈枳的粉丝认出了自己，要挑个时候跟她决一死战？
许念哆嗦了一下，觉得后背被盯着的地方有些发凉。
她抬手将卫衣的帽子扣了上来，拢了拢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看来这个超市好像不太欢迎她，还是走远一点换个别的吧！
而且这里面的东西贵的也太离谱了，一个勺子都要大几百块钱。
许念前脚刚走，一直跟着她的那个售货员忽然拦了上来，转头跟其他售货员窃窃私语了一番，然后扯住了她的手腕不肯放。
“喂，你这个女人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偷了什么东西？在这转了也有十几分钟了吧？谁知道是不是随手顺走了什么？”
许念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要不是她一直寸步不离的看着自己，她也不会转了十几分钟，一样东西也不买。
其他的售货员见她不说话，便以为她是被抓了现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有些不耐烦的推搡着她的肩膀。
“哑巴了，会不会说句话啊！赶紧把你偷了的东西拿出来，我们还可以既往不咎。”
许念冷不丁被人推了一下，身体撞在身后的货架上，成排的瓷器轰然倒了下去。
一地惨状将现场所有人都吓得目瞪口呆。
这些碗碟加上酒杯少说也有几十万，就凭她们几个就算砸锅卖铁也赔不起。
那几个售货员互相看了一眼，脸色从受了惊吓得死白变成统一的愤怒。
为首的那个女人一把抓住了许念的胳膊，像是害怕她会突然逃跑一样，怒气冲冲地叫喊道。
“好你个小贱人！偷了东西不说，还把货架上的碗碟都给撞倒了，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有多贵，今天这东西，你要是不赔就别想走了！”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这里。
许念也有些慌张，一边打着手语，一边开口想解释些什么，可咿咿呀呀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
诬赖她偷东西还好，反正自己身上又搜不出来什么，可这些瓷器都很名贵，赔偿起来绝对不是小数目。
而且刚才明明是有人推了她，她才撞到货架的！
那些人一见她是个哑巴，反倒更加猖狂了起来，眼神不屑的盯着她，语气嘲讽至极。
“一个穷酸哑巴还敢来这里，不是偷东西是什么？你买得起这儿的东西吗！小刘，给她算算这摔碎了瓷器一共多少钱？”
许念回头求助的看着那些围观的人群，想从里面找出来一个看得懂手语的。
可那些人看着她的目光皆是带着不屑，恨不得避而远之，仿佛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散发着恶臭，写着她是一个小偷一般。
许念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的锤了一下，原本求助的手语也停了下来。
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帮自己？
不过都是看着她好欺负罢了。
“这位小姐应该有话要说，你们……”
一道声音从人群中传了过来，然而话还没说完便很快被人压了下去。
“这女人我认识，就是个手脚不干净的穷酸哑巴！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许念浑身一震，呆呆的望向声源处，宁夕瑶正得意洋洋的看向自己，眼神鄙夷又恶毒。
上次在邮轮上受了她的气，宁夕瑶自然不肯放过她。
被宁夕瑶这么一说，那些寥寥无几想帮助她的人也都退了下去，理所应当的看戏。
被点到名字的小刘一边对着进货单，一边快速的在计算机上敲打着。
片刻之后，有些惊讶道。
“周姐，这些瓷器一共四十八万七千多……”
方才推人的周姐脸色白了一瞬，越是恐慌，嗓门就越是尖锐洪亮。
“小贱人，今天你不把这些钱给赔了，就等着进监狱吃牢饭吧！”
监狱。
进监狱。
她不要进监狱。
许念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试图推开那些人往门口逃跑，却被那几个售货员牢牢摁在了收银台上。
尖锐的棱角硌的她皮肤生疼。
许念的眸子里尽是慌乱与恐惧，她越是这样的反应，那些人反而就越是得意。
这就证明许念的确是心里有鬼，否则也不会这么着急的逃跑。
周姐恶狠狠的瞪着她，变本加厉的叫嚷道。
“你承不承认自己偷了东西？还有这些损坏的碗碟，你到底赔不赔？！”
不是她做的她为什么要赔！
这些人也太莫名其妙了，就凭她是哑巴，就要卑微低贱的被当成小偷吗？
许念倔强的摇了摇头，目光渐渐冷了下来，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周姐被她不服气的样子激了一下，又无端像是遭受了眼神恐吓，扬手重重的打在女人脸上，恶狠狠的唾骂道。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看什么看！今天这些东西你不赔也得赔！”
许念被她打的偏过脸去，血液的咸腥味道从喉心涌了出来。
其他售货员感受到女人已经不在挣扎了，又看见她嘴角的血迹，怕周姐生生将人给打死，慌忙松开了手。
“周姐，我们也没有证据，要是把人给打坏了，恐怕也不好交代吧！”
方才说话的女孩话音刚落就收到了一记狠辣的眼刀。
“你懂什么？这穷酸哑巴就是偷了东西还不承认，现在又撞倒了货架，不是她干的，难不成是你干的？这几十万的东西你赔的起吗？”
这些巨额赔偿落在她们任何一个人身上都足以倾家荡产。
她们自然不肯放过许念。
许念费力的直起身子，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忽然抬头笑了一下。
霸凌有时候来的就是这么简单，因为她是个哑巴，因为她看起来穷酸。
就活该被所有人踩在脚下吗？
周姐索性直接在许念身上胡乱翻找着，只从她口袋里摸出了一张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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