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你妈的敢打老子，我说你丫的小白脸长得还挺帅的啊。呸！”一口浓痰吐在了我的脸上，姓曹的耍着手里的刀子一脚踩在了我的右脸上，我的左半边脸被压得死死贴在地上，一阵阵刺痛从面颊上传来，显然是地上的玻璃碴扎进了肉里。
这时候我能怎么办？跟他解释刚刚我不是故意的，是被人使坏绊倒了才打翻了酒？别逗了，那会有什么用呢？我能做的只有咬紧牙关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我能看到的任何一个人，无论是曹少还是他的狗腿子。
狮子说过，挨揍不要紧，任何一个出来混的都要挨揍，你需要做的就只有比他们更狠而已，让丫的知道，今天如果他不弄死你，明天你就一定要弄死他。
“妈的，你个小逼崽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一个靠表子吃饭的东西，也特么敢动老子！”姓曹的用鞋底在我脸上碾了几下，然后收脚，蹲在了我面前，手里的蝴蝶刀不停地在我眼前摇晃着。
我没有去看闪着寒光的刀刃，而是看向了站在不远处那些所谓的同事。
我来的时间不长，跟他们没有太多感情，只有那么一两个的脸上挂着焦急的神色，但也只是看着。反倒是一个相熟的女客，在焦急之余对着手机说着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帮我报警。
至于阿宾，他正在笑，而那个把托盘递到我手上的女侍应则靠在他身上，也在掩着嘴巴笑。阴谋，从把托盘塞给我开始，就是一个阴谋，甚至红姐的出现都有可能是这阴谋的一部分。
老子发誓，不管今天结局如何，我特么就算弄不死姓曹的，也要弄死阿宾这王八蛋！
“操！老子跟你说话，你特么还敢往别处看！”头皮一阵发紧，姓曹的一把抓住我的头发用力的向上扯，本来紧贴着地面的脸在他的拉扯下微微扬起。我刚把目光转回他身上，脸上就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紧接着，耳光不要钱似的朝我脸上抽过来。
“啪啪啪”，清脆的声音不停的响起，脑袋里的眩晕感更加的剧烈，眼前的一切都在迅速的旋转着，意识也逐渐开始变得朦胧。
这是要昏过去了吗？也好，至少昏过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股冰冷的水流浇在了我的脑袋上，浑身上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意识再次清醒了过来。
两边的面颊火辣辣的，又有点麻木，已经没有太多的知觉了。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却见姓曹的左手捏着我左脸上的肉，右手拿着刀子在那里不停的比划着。
“小子，敢特么跟老子叫板，老子就给你留点纪念，让你知道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看你这一脸不开眼的傻逼像就特么差把那俩字写脸上了，老子今天就做一次好人，帮你把它们写上。”姓曹的面部表情狰狞的彷如毒蛇，然而说的话却让我觉得那么可笑。
刻两个字？呵呵，强奸犯的黑锅老子都背上了，还会在乎脸上多几条疤不成？
“曹少，曹少你别乱来，小段，你赶紧给曹少道歉啊！快点！老黑，快把他们拉开啊！”一个有点尖锐的女人声音从旁边传来，是红姐。听得出来，她很着急，连那优雅的嗓音都已经变调了。
黑哥之前并没有发现这边的事情，听到红姐的尖叫立刻冲了过来，他没管我面前那混蛋是谁，就要冲上来把他拉开，却没想到一个狗腿子早就在旁边等着了，一酒瓶子砸在了黑哥的脑袋上，黑哥摇晃了几下，还没还手，就被另一个嘟囔着“别多管闲事”的狗腿子踹倒在地。
“我说一点红，今天这事儿是在你们场子里出的，爷给你个面子，好好陪我三天，我就不追究别的了，你们也别上来给我多事儿，今天要不办了这小子，我特么以后还有脸出来混？”姓曹的对着红姐冷哼一声。
“你你他妈最好再刻上‘是你爹’三个字，今天你不弄死老子，老子迟早让你丫的跪下来叫爹！”我的牙齿紧咬着，从牙缝里把这句话挤了出来，这事儿已经不能善了了。烂命一条，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瘌，认啥都可以，就是特么不能认怂！
“小兔崽子！我他妈废了你！”姓曹的脸色更加狰狞，手腕一抖，刀子就要朝我脸上刺下。
“曹少洋！你说你要废了谁！”一个阴冷的男人声音突然从夜总会的门口响起，紧接着“哗啦”一声，夜总会的玻璃门被人踹了个稀烂，十几个穿着黑西装彷如黑超特警一般的大汉从门外冲了进来，为首的则是一个衣着笔挺鬓角斑白，颇有点英法电影里老管家模样的男人。
“付，付爷？您这是”曹少洋显然就是曹少的全名，本来很嚣张的他竟然被那老管家吓得一哆嗦，手上的刀子顿了一下，还是在我脸上划出一条浅浅的口子来。
“我？我是替我们家小姐来请一位段先生回去做客的，不过刚刚我听你喊着要废了谁——”老管家的眼神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我注意到先前那个打电话的女客点了下头，他的眼神顿时变得更加冷冽，冲着我和曹少这边晃了一下手指，那些西装大汉顿时冲上来，拳打脚踢的把那几个压着我的狗腿子一个个踹开，其中甚至包括了曹少洋。曹少洋甚至连反抗都没有，被踹到了就干脆坐在地上，傻愣愣的看着这一切。
然后那个老管家施施然的走过来，把我从地上掺起，很认真的拍打着我衣服上的尘土，然后又给我整理了一下衣角，整个过程他连看都没看旁边的曹少洋一眼。
“段先生是吧，您可以叫我付禄，我家小姐派我来请段先生去府上做客，不过看起来段先生还有一些私事要处理。为了不让小姐就等，我可以让手下人帮您处理一下，您只需要吩咐下来就好了，随便什么事情都可以，我想，小姐并不希望看到段先生气呼呼的模样。”
老管家的语速非常的平缓，话却说得很清楚，只要我一句话，不管是曹少洋还是别的什么人，随便我收拾。
他家小姐是谁，似乎连猜的必要都没有了吧，我救她一次，她帮我出一口气，公平合理。
我一脚踹在曹少洋的肩膀上把他踹躺下，然后重重的踏住他的胸口，从旁边桌子上抄起一个酒瓶狠狠砸在他的脑袋上，鲜血飞溅中，我把带着玻璃碴的半截酒瓶压在他的脖子上，用这辈子都没用过的凶狠声音对他说了五个字：“给老子喊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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