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不用说了
夜色渐沉，不知何时，沉闷的雷声打破了天空的静寂，沙哑的风声呼啸而起，大雨顷刻间瓢泼而落。
唐宋惬意的躺在地下室的双人床上，浑然不知老天的喜怒无常，轻拥着女孩，美梦不断，第二天早晨醒来，他才发现自己又做了春梦，内裤里黏糊糊的一片。
唐宋苦笑一声，正想找条内裤换上，床边的电话分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看了看电话号码，是干妈的。
“喂，干妈早！”唐宋一边用脱下来的内裤擦拭着下体，一边声音清亮的打着招呼。
陈慧琴的声音说不出的愉悦：“呵呵，早早，还没起床吧？”
唐宋满脸恶心的把内裤丢进床底，又找出一条穿上，听干妈发问，唯恐她看轻自己，连忙胡诌道：“哪能呢，早睡早起才能精神百倍，我每天晚上九点睡觉，早晨五点起床，沿着公路跑十公里，然后回来换衣服吃早饭，不过今天早晨恰好碰到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迷了路，为了帮她找到妈妈，所以回来晚了点。”
“哦，那找到了没有？”
唐宋自圆其说道：“找到了，我回来一问才知道这小女孩是临街王大妈的小孙女，因为赶早集买菜，所以把小孙女自己留在了家里，却又老糊涂的忘记锁门，结果小孙女醒了，找不到奶奶，所以便哭着跑了出去，我刚才已经请她吃过早饭，把她送回去了。”
唐宋的话漏洞百出，可陈慧琴却深信不疑，抱紧电话点头道：“哦哦哦哦，那真是太好了，现在人贩子猖獗，这么小的孩子万一被拐走，她家大人还不疯了啊，小唐的心真是太善良了。”
唐宋脸皮超厚的恭维自己道：“医德先医心，深为一个救死扶伤的大夫，又怎能眼瞅着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干妈不要表扬我了，我会脸红的。”
陈慧琴继续点头：“嗯嗯嗯嗯，小唐人真不错，老实上进又有善心，能有你这样的儿子，干妈真是太知足了，对了，你还没吃早饭吧，干妈刚熬了一锅燕窝粥，我马上派车过去接你。”
躺在床上喝粥的左楠一听老妈说起唐宋的好话，心中满不是滋味，呲起牙低声叫道：“不给他吃，馋死他。”
陈慧琴回头瞪了女儿一眼。
唐宋仿佛听到了什么，心里冒坏水，嘴里跑起了火车：“不了干妈，一会儿我出去喝点豆浆就好，豆浆是高蛋白，不仅可以强身健体，而且还可以提高免疫力。”
唐宋偷笑一声，继续说道：“燕窝粥是不错，美容、养颜、延缓衰老，不过我感觉不怎么适合小楠吃，她的身体太虚，还是多吃点补血养气的东西好，比如大枣、枸杞、莲子、桂圆，甚至还有猪血、羊血，呃，最好的就是狗血了，特别是把狗脑放到狗血里一起炖，什么佐料都不加，更是具有大补的功效，一天两次，吃半个月到一个月左右，小楠的身体立马就可以恢复元气，而且对治疗她的大腿还有一定的益处，这可是祖传秘方，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呢，为了小楠着想，我建议干妈可以试试。”
“啊？”陈慧琴愣了一下，这个祖传秘方够特殊的，不过经过了昨晚的事情后，唐宋就算让她把一只活狗给女儿生吞了她都干，想都不想的连忙点头：“好的，好的，我一会儿就让吴妈去买条回来，给你妹妹好好补补。”
唐宋肚子里差点没笑岔气，无比艰难的点点头：“嗯，一定要记住是什么佐料都不加，包括咸盐、味精、香油，不然会破坏里面的营养成分，那就不好了。”
陈慧琴点头如捣蒜：“好好好的，我知道了，还是我家小唐有心啊，小楠能有你这样的哥哥，简直是她三辈子修来的福分，赶明等你妹妹身体好了，一定要让她好好谢谢你。”说完毫不留情的夺过左楠手中的粥碗，放到床头柜上。
左楠满脸黑线的抗议：“妈，我还没吃完那！”
陈慧琴一脸坚决，道：“小唐说了，吃燕窝粥对你身体不好，一会儿妈就给你弄狗血炖狗脑去。”
“狗血炖狗脑？”
左楠傻眼了，这东西光凭想就能让她恶心到反胃，还让她吃，不如直接让她上吊得了，立马发起抗议：“不行，我不吃、我不吃、我不吃，打死我都不吃！”
陈慧琴爱怜的看着女儿，劝道：“小楠，乖，听话，你哥哥也是为了你好，他说你只要每天两次，吃半个月到一个月左右，元气就能恢复，你瞧瞧你哥哥想的多周到，最重要的还是对你的大腿有好处。”
估计是最后一句话起了效果，虽然左楠心中不忿，可一想起昨晚自己用双腿走路时的幸福情景，不由望着那碗香喷喷的燕窝粥干瞪起了眼睛。
“对了小唐，你瞧我这记性，还有一件事情差点忘记跟你商量了。”
唐宋发现自己的下体因为听到某女的声音渐渐有了复苏的倾向，心痒难耐的看了床上熟睡的女孩一眼，心不在焉道：“哦，干妈您说。”
陈慧琴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可瞅了瞅自己女儿后还是说道：“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家里事情多，客人不断，恰好小楠的小姑去美国前留下一套空房子，我想让你跟小楠都搬过去住，这样给小楠治病也方便些。”
“啊？……”唐宋愣了一下，满嘴结巴的问道：“让、让我跟她一起住？”
“是的，呵呵，反正那里环境好又地方宽敞，至于你的诊所，你看能不能也一起搬到那里？”
唐宋正嫌地下室潮湿、不透风，不利于捡回来的女孩居住那，此时一听哪里会有不同意的道理：“嗯嗯，为了小楠妹妹能够早日康复，我一切都听干妈的安排。”
“那好，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我尽快要吴妈把房子收拾好，估计一两天你们就可以搬过去住。”
唐宋刚挂断电话，还来不及下床，电话的铃声又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话筒。
“喂，您好。”
电话里的声音很是兴奋：“是小唐吗？”
唐宋点头道：“对，我就是，请问您是？”
“哎呀，我可算找到你了，我是田国良，昨晚我们在老左家中见过的，是这样的，我的一个英国朋友对你如何治疗小楠的双腿很感兴趣，昨晚我打了个电话过去，她马上就说要飞过来认识你，现在应该快到了，不知你现在有没有时间跟我去一下机场？”
“对不起，我今天还有事，估计没时间！”唐宋想都没想，很干脆的拒绝。
田国良被唐宋的回答呛了一下，想说出艾玛的身份和对他干爸左平生的重要性，但转念又一想，艾玛这次是秘密前往国内的，再加上她的身份特殊、不喜欢张扬的性格，还是等她下飞机后看看再说的好。
田国良商量道：“那这样你看行不行，你先说个地方，一会儿等她下飞机后，我们一起请你吃饭好吗？”
唐宋……听他态度诚恳，语气真挚，更重要的是可以为他节省一顿饭钱，想想后说道：“哦，既然这样，那好吧，翡翠路上有一家新开的西餐馆，十一点半见面，过时不侯！”说完，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昨夜的大雨将四周街道洗刷得焕然一新，高挂的太阳仿佛透着湿气，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清爽的气息。
唐宋叼着根烟，下身穿着一条黑色仔裤，双手插在裤兜中，脚下蹬着一双随时可以在地摊上找到的杂牌旅游鞋，昨日一丝不苟的发型经过一夜的摧残后，再次恢复了原生态，蓬乱无章，看起来就像没有睡醒一样。
这家西餐厅是西门县县城里唯一的一家外资餐厅，都说外资餐厅门口傍大款的美女多，唐宋索性就把心思动到了这里。
左右四顾，唐宋暗中感叹一声，看来现实与想象还是有很大的差距，路过的女人无数，可却没有一个他瞧得上眼的，偶尔出现几个略有姿色的小女人，一瞅他这副潇洒无边的寒酸样，连一个鄙视的眼神都懒得往他身上丢，屁股扭得浑圆，一阵风般消失不见。
唐宋感觉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严重伤害，忍不住对着某个小女人的背影竖起一根中指，腹诽出一页页“锦绣篇章“。
昨晚回去后，唐宋大略算了一下自己的固定资产，扣除最近“学习雷锋”所花，上次敲诈共盈利人民币一万六千元整，外加金银首饰若干，当然，金银首饰因为昨天不便放在身上，都跟着小翠一起住进了旅馆。
“呀，怎么把这茬忘了！”
唐宋拍拍脑袋，这才想起自己把小翠忘在旅馆中了，想起她那白花花的胸脯和白皙如玉的大长腿，他的大脑立马兴奋起来，小声嘀咕道：“虽然长得一般，但晚上关了灯谁还管这个，解解燃眉之急倒是不错的选择！”
心中暗下决定，等一会儿见完田老头和他的朋友后，便去旅馆走一趟，如果小翠还想死心塌地的跟着他，那就勉强凑和着把她带回去。
“咕噜噜——”
肚子在这个时候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完全破坏了唐宋的酷男形象，为了中午这顿饭，唐宋硬是勒紧了裤腰带，早晨只喝了一碗豆浆，再加上昨天身体严重亏空，晚饭只吃了几口菜，现在确实快饿得前心贴后心了。
透过西餐厅的玻璃看了看墙上挂的西式挂钟，已经快十一点了，唐宋揉揉肚子，干脆向西餐厅内走去。
“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唐宋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刚刚坐下，一个长相尚算不错的制服女孩便盈盈走来，先对他礼貌的打了声招呼，然后将湿巾纸递到他的手中，并没有因为他这一身寒酸打扮而态度不好。
唐宋想着电视中出现的相关情节，像模像样的拿起菜谱看了看，轻咳一声道：“黑椒牛排一份，烤三文鱼一份，披萨饼一份，一份豌豆汤，呃，最后再给我一根包皮烤香肠，要又大又粗又硬的那种！”
制服女孩的俏脸再次变红，红中有些发阴，想说些什么，又舍不得这份尚算不菲的工资，顿时之间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至极！
“怎么，没有包皮烤香肠吗？”
唐宋故意摆出一副惊诧的表情，严肃的批评道：“哎，我说，美国人都不吃烤香肠的吗？这怎么行，这不是不尊重顾客的个人口味吗？呃，不知道小姐下班后有没有时间，我可以请你共进晚餐！”
制服女孩心知遇到了无赖，不敢回答，赔笑两声，最终还是落荒而逃！
几分钟的光景，唐宋要的东西纷纷落在了他的桌子上，抬头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三十五分，已经超过约定时间，看来这顿大餐要由他自己买单了。
心疼之余，唐宋不再客气，先伸手抓起披萨饼狠狠咬了一口，然后拿起餐刀，向盘子里的牛排剁了上去！
十一点四十六分，一辆黑色别克商务车稳稳停在了日式料理店门口，透过车窗，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向外面看了看，用标准的伦敦腔英语问道：“田先生，这里就是你跟那个中国医生见面的地方吗？”
田国良礼貌的点点头，说道：“是的，华小姐。”
华柔筝眼睛里隐藏着一丝忧色：“他定的是十一点半吗？飞机晚点，现在已经超过约见时间，他会不会发脾气？”
田国良解释道：“放心吧华小姐，中国人的时间观念跟英国人不同，晚一会儿应该没什么关系，”
华柔筝笑着点了点头：“希望如此，不过，等会见到他，我会跟他道歉的。”
可就在此时，意外发生了，突如其来的车祸声在别克车后响起，肇事司机一看情况不妙，道德沦丧的加大油门，一个转向，瞬时逃之夭夭，紧接着一个中年母亲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孩子坐在马路中间，口中哭喊着：“救命、救命啊！”
华柔筝微微一愣，想也不想的拉开车门向车祸地点跑去，与此同时，唐宋也仿佛听到了什么，心中一动，丢下手中的刀叉，撒腿向外面跑来。
“怎么回事？”华柔筝的中文很不错。
“我、我儿子被车撞到了，求求你，救救他，快点救救他啊！”中年母亲语无伦次，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快，上我们的车。”华柔筝毫不犹豫的说道，同时向正打开车门走下来的田国良问道：“田先生，最近的医院在哪里？”
“最近的医院？”田国良愣了一下，头皮有些发麻，他前两天才从国外回来，对西门县也不怎么熟悉。
唐宋已经了解情况，紧跑几步到了中年母亲身边，大声说道：“我是大夫，快让我看看。”
说完示意中年妇女将孩子轻轻放在地上，解开带血的衣衫，十指熟练的在孩子身上又摸又按，几分钟后，他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右手手臂骨折，全身皮肤多处擦伤，现在昏迷不醒，应是落地时头部着地受到撞击，最糟糕的是，有一根断了的肋骨反差进了脏器，恐怕已经引起内出血，情况比较危机。”
中年母亲一听唐宋的话，立刻嚎啕大哭起来，跪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
唐宋被中年母亲哭得心烦意乱，县医院距离这里大概六公里左右，估计跑过去这孩子也被折腾死了，事急之下，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抬起右手，手指如飞的在小孩的身上点了几下。
华柔筝哪里知道唐宋是在用点穴的方法帮小孩止血，不由急叫道：“你在干什么，小孩伤势严重，不能轻易触碰，必须马上送去医院。”
唐宋当作没听见，算了下路程，还是自己的诊所机会更多一些，立马抱起小孩，对身边不远处的田国良吼道：“你的车在哪里？”
望着一阵风般绝尘而去的别克车，从日式料理店里追出来的制服女孩着急了，紧跑几步脆生叫道：“先生，帐、帐，你的帐还没结呢！”
唐宋将钥匙丢给田国良，要他打开诊所门，然后快速走了进去，轻轻把小孩儿放到按摩床上，就在此时，小孩儿的肚子缓慢鼓了起来，一声闷咳，一口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陪在儿子身旁的中年母亲一看，顿时大叫一声，惊吓过度，很干脆的晕倒在了床边。
后面跟进来的华柔筝也是一声惊叫，心脏提到了嗓子边，知道现在情况危急到了极点，环看四周，这里没有任何高科技医疗设备，就连必须的医疗器械都没有，不由心道一声：“完了，这儿小孩的命是肯定保不住了。”
田国良也是头大如斗，心中暗怪唐宋的年轻莽撞，如果刚才送这个小孩子去医院的话，或许还能有一分生还的希望。
唐宋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起来，从下山到现在，他还没有经历过如此严重的情况，大出血暂时不会要人命他是知道的，可看小孩喷血的样子，应该是他的肺、肾、心三大脏器也一同受到了损伤。
田国良急问道：“小唐，现在怎么办？”
唐宋没有回答他，而是叼了根烟在嘴上，点着火，猛吧唧两口，仿佛在思考什么，蹙眉走到桌子旁拉开抽屉，取出针囊戴在手腕上，一声不吭的走回来，无暇顾及太多，闪电般抽出四根银针，突然以猛虎甩尾的手法扎进了小孩的腹部，缓缓捻动几下，迅速抽回，然后对华柔筝大叫道：“喂，小妞，别光看着，去抽屉里拿个针筒过来。”
华柔筝神情不解的望了唐宋一眼，但还是转身麻利的拿来针筒递给了他，谁知唐宋却撇了撇嘴，叫道：“笨蛋，这么大的针头怎么吸血，换个最小号的来，另外还有里面的牛筋管、半瓶酒精、医用棉球、绷带、白胶布、云南白药一起拿过来给我。”
面对唐宋的无礼，华柔筝并没有生气，而是很听话的将唐宋要的所有东西都放进一个医用铁盘里，好奇加心焦的端到他的面前。
唐宋没有多瞧她一眼的取过针筒，拔掉针筒内部的推手，将牛筋管插了进去，用胶布缠紧四周，然后闭眼调整了一下呼吸，睁开眼睛的同时针头已然从小孩的腹部外侧刺了进去，虽然没有现代仪器补助，可唐宋的针头却异常精准的避开了肾脏，否则哪怕偏差一丝一毫，小孩也会当场死亡。
基于血压的缘故，针头一刺进去，鲜血就如同喷泉一般顺着管子流了出来，还好唐宋眼疾手快的拿了个破盆子放在底下，使鲜血不至于流的到处都是。
通过放血减压，小孩勉强逃过一劫，涨大的肚子很快缩了回去，不过这只是去掉第一层威胁罢了，更危险的还在后面。
救人要紧，唐宋也顾不得心疼了，就在田国良与华柔筝屏住气息，目瞪口呆看着他的时候，唐宋针囊中私藏的一根血木针犹如鬼魅般刺进小孩的肚脐眼，紧接着三根银针又从针囊中闪电般飞出，以梅花状分别刺入小孩胸前的巨阙、日月三穴。
这还不算，为了刺激血木的精髓在小孩的五脏中快速流转，促使肾、心、肺三大脏器尽快恢复平衡，迫不得已之下，他又运起经络中尚未恢复的内气输进了男孩的体内。
做完这些，唐宋的身体已经临近虚脱，但他还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将小孩的肋骨和折断的臂骨复位，然后拿起酒精棉球在他身上的伤损破皮处擦了擦，撒了些云南白药上去，包上绷带，至此为止，小孩的命才算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几分钟过后，躺在按摩床上的小孩倏地呻吟一声，缓缓张开眼睛，嗓音沙哑的叫了声：“妈妈！”
华柔筝彻底惊呆了，在她看来，中医无非就是号脉、开方、推拿、针灸这几样，可什么时候中医也发展到可以顶替西医，进行胸外科手术了。
华柔筝如梦方醒的低声问道：“田先生，他应该就是你跟我说的那个中国医生吧？”
“是的！”
华柔筝深思了一下：“你说如果我救治这个小孩，能有几分成功的把握？”
田国良想都不想的答道：“这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相信能有百分百的成功机会。”
华柔筝无奈苦笑一声，反问道：“如果没有高科技仪器补助呢？”
田国良渐渐冷静下来，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有考虑到，不由支吾道：“那……”
华柔筝很是现实的摇了摇头：“好了，不用说了，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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