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那声‘我信’穆旭云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不信她！
这个认知让穆旭云的内心猛地抽疼，尤其是在捕捉到许小染眼眸中流淌的讥讽时，心口处更是阴郁得要命。
“小染，我很想信你。”
“可是你终究是不信的，对吗？”
“小染……”
许小染眼睛眨了眨，嘴角的淡笑转换成苦笑。她端起桌子上的水杯捧在手心，水杯暖暖的，她冰凉的手终于有了一丝温暖。
“旭云哥，我们是不是回不到过去了？九年的缺失，你是不是不再属于我了？”
许小染的眼中挂着氤氲的水汽，穆旭云本来就很愧疚，见她这样，他的心脏又是一抽，双眸里满是心疼。
他想要回答：不，我属于你，一直都属于你！
可是话到嘴边，他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小染……”
沉沉的叫了声，穆旭云的态度明显比刚才温柔了不少。
柴可人一直在暗中观察，现在看到穆旭云改变.态度，她的心一凛，暗道许小染好手段，竟然用装可怜来博取穆旭云的同情。
穆旭云是天兴生物的执行总裁，是邢曼娜的左膀右臂，如果让穆旭云起了恻隐之心，这对柴可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当即，她端放在腿上的手悄悄握紧，眼里虽然含着笑，但是却不达眼底。
“小染姐姐，当年旭云哥哥离开海市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我想就算过去了九年，他对你的感情依然不会变的，旭云哥哥，我说的对吧？”
九年前离开的原因……
穆旭云温柔的眼神在听到柴可人的话时，倏尔一滞。
他想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母亲，还有想起母亲对他说的话，想到那些，他好不容易叠出来的温柔就这样被击散了。
他抿着唇，顺着柴可人的话点了点头，“嗯！”
呵~
呵呵~
许小染直接就在心里冷笑了。
柴可人倒是一点都没有令她失望，三言两语就把穆旭云和她的过去做了这么一个总结。
九年前！
九年前李玉凤出车祸失去一只腿，这笔账始终记在许小染的头上。柴可人现在提起，不就是提醒穆旭云别忘了李玉凤的腿是怎么失去的吗？
许小染何尝不知道她和穆旭云已经回不去了？
她刚才那么说纯粹是为了勾起穆旭云对曾经的记忆。
穆旭云做事情很严谨，步步为营，如果她不这么说又怎么争取到更多的赢面？
明阳制药想要和天兴生物合作，叶念制药也想要！这本身就是一场竞争，谁占有先机，谁就能取得胜利。
许小染不傻。
相反的，她很聪明！
她懂得审时度势，也知道怎样对自己有利。
要想让穆旭云松口，首先要有足够的筹码，再者就是有充分的理由。亚单位疫苗这个筹码已然够大，但是还不足以让穆旭云确定一定要和叶念制药合作，所以她刚刚才会挖了一个坑，让柴可人主动开口，又趁机提及过去。
许小染要的不是穆旭云对她的宠溺，而是在为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做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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