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外的慕念白愣了愣。
她不是没有想到，薄靳言会因为情人节那晚自己没有来而生气。
甚至在想过，见到他，一定要好好解释，一定要跟他道歉。
所以，他把她推出来，她一点都不怪他。
好不容易找到他，她又怎么会放弃。
静静地看着紧紧关上的房门，几秒钟之后，她‘噗嗤’笑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房卡，一双杏眸笑得弯月，还闪着泪光。
‘叮’一声，房门响了一下，她推开门。
看到站在窗前，背对着自己抽烟的消瘦男人。
她鼻子一阵酸涩。
她一步步地朝着他走去，他却转过头，不悲不喜的目光看着她，带着陌生人才有的冷漠。
然后将烟头熄灭，拿起沙发处的外套，朝着门外走去。
她慌了，赶紧追了过去，可他步伐极快，她一着急，不小心被什么东西拌倒，整个人朝着前面扑去。
只听到‘咚’一声，她跌倒在地，膝盖痛得厉害，可她怕他走远，撑着痛楚起身，就发现前方不远的地方，那个男人脚步停了下来。
虽然没有回头，但她还是知道，他是担心自己。
她咬着唇瓣，泪水在眼眶在打转，不知是因为他的放不下，还是因为痛。
但他也只是停了一二秒而已，然后又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她忍着痛，干脆将高跟鞋给脱掉，光着脚跟着他。
见他先下了电梯，她一着急，干脆从安全通道口跑了下去，膝盖那处一阵一阵的锥痛，她的小脸微微苍白。
一直追到酒店门口，看着他打上一辆车。
她赶紧左顾右眼，想找到一辆的士，可在这凌里的除夕之夜，想拦到一辆的士，根本不是容易的事。
她急得眼泪往下掉，干脆光着脚，朝着他的车子跑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她的膝盖那处渗出鲜红的血染着裤子上，可她仍然不知的朝着那个渐渐远去的方向跑着跑着。
一直跑到，她没有一丝的力气，看着那辆车子消失在眼前。
她终是停下脚步，控制不住内心的难受，蹲下身子抱着双臂，痛哭起来。
她哭得伤心。
好像被这个世界遗弃了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觉得有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男人。
他看上去平静而淡漠，就好像只是路过一样。
可眸底下的挣扎，只有他自己知道。
避了这么久，以为能够放下，可见到她的时候，他才发现……仍是舍不得。
天空气不知不觉地飘起小雪，一点点地落在两个人的身上，在除夕的夜晚，慕念白从未像此时一般庆幸过，他就在自己的眼前。
虽有过错，却没有错过。
她擦干眼泪，脸颊因为外面的冷风，吹得通红，衬着水汪汪的双眼，衬着瓜子般的小脸，说不出的楚楚可人。
他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朝着另一边走去。
她赶紧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因为蹲得太久，脑袋一阵发晕，她脸上的血色渐无，随时会倒下去一样。
眼看着男人一点点走远，她害怕他会再次消失在眼前，忍着脑袋的晕眩，挪着步伐，跟着他走着。
他走得很慢，像是有意在等着她一样。
可尽管如此，她每一步都走得颇为艰难。
一直到他进了酒店，她的唇被咬得血迹，一直控制着自己不要晕过去。
他上楼，她跟着。
他拿起房卡刷开房门，走了进去，她也跟着。
他拿了衣服，去了浴室。
她也跟着。
当浴室的门‘砰’一声，关掉时，她愣了愣。
听到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她才反应过来，他在洗澡。
而她，差点跟进去了。
她的脸红了一下，让苍白的小脸显得有那么一点点的红润。
薄靳言出来的时候，余光就瞥见蜷缩在沙发处的慕念白。
她不知什么时候醒着了，瓜子般的小脸，没有什么血色，秀眉还蹙在一块，显得楚楚可怜。
他站在那，有些恍惚，觉得自己好像产生了幻觉。
可她却是真的在那。
就在他可以看到的地方。
曾几何时，他最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画面，当他想她的时候，她就在眼前，不会消失，不会了无音信，那种翻遍整个世界，却找不到她的慌乱感。
想到那种感觉，犹如一把尖锐的刀，刺进他的内心，痛不欲生。
他的呼吸一下子重了起来。
而这细微的声音，让原本睡着的慕念白猛得醒来，站了起来，睁着黑漆漆的杏眸，四周看了起来，在看到他的时候，手无意识的捂着心脏，闪过一丝庆幸。
他剑眉拧起，薄唇微抿，没有再看她一眼。
她看着他，咽了咽口水，说不出的紧张，却又带着一丝迫不及待的期盼，“薄靳言，我们能谈谈吗？”
这句一落，薄靳言冷冷一笑，在这个寂静的屋里，说不出的冰冷。
明明开着暖气，可慕念白却感觉自己的四脚都僵硬了起来，她有点不安，有种无处是从的紧张感。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随着他的话，他的视线也挪开，“我希望你能马上离开这里。”
他的语气平淡得如同死水一样，没有一点波动。
到了门口，将房门打开，逐客之意十分明显。
她光着脚丫子，站在那因为他的冷漠手心有些微颤，心底充满不安，她想到很多种见过他的画面，唯独没想过，他会如此冷漠，冷漠的好像，他再也不想与她有任何联系。
“薄靳言，我知道你在生气，但你听我说，我……”
“出去！”薄靳言带着不耐烦的冰冷语气，打断了慕念白的话，直接拽过她的手，拉着她往门外面扔去。
可慕念白就是死扒着门，不肯出去，他干脆一只一只的手指拔开，她急了，也慌了，“薄靳言，其实情人节那天，我……”
‘情人节’三个字，像是一个重启某个场合的开关。
让原本冷漠的薄靳言，刹那之间变得激动起来，一把将她推在门旁边的墙壁上，她后背受痛，脑袋一晃，一种恶心的感觉传来，脸色又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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