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了，李婶乐呵呵的看着他们两个人，一脸的慈祥挡都挡不住，季思忧从乔曦的怀中离开，抱住李婶的腿，抬着头，为一双在小脸上略微晓得有些大的眼睛无辜的看着她，说出来的话甜到她的心里。
“李奶奶，思忧也好想你，每天都想你三遍，早中晚都有在想你，你有想思忧嘛。”
支撑着李婶一直在季家干下去的动力就是季思忧，她家里虽然算不上是大富大贵之家，可是好歹也算是小康，家里的儿子也争气，儿媳妇孝顺，都想要让她辞掉工作回家享福。
她虽然有些心动，但是想着季思忧还没有长大，身边虽然多了乔曦，可是乔曦再怎么说还是一个小姑娘，很多事情都没有经验。
现在得到季思忧这一句话，让她感觉自己的真情没有被辜负，李婶脸上的笑更甚，“想，怎么能不想小少爷呢，全家人都在想小少爷，小少爷我们快点回家吧。”
校门口人多眼杂，也不方便说话。
季思忧点了点头，拽着李婶的手走向停车的位置。
上了车，看着车里精心准备好的饼干和果茶，再度兴奋的抱住乔曦，嘴巴啪的一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谢谢你，乔曦。”让我有了妈妈的感觉。
后面的半句话没有说出口，季思忧害怕乔曦听到这句话之后就不喜欢他，不跟他玩了。
他在幼儿园里听到了，其他小朋友的妈妈都已经快三十多岁了，而乔曦自己记得好像只有二十几岁，这样的年纪在老师们的嘴里是不会又女孩子喜欢给别人当后妈的。
他想要问问乔曦，但又害怕问完乔曦之后一切就都变得，乔曦会离开她，不给他将故事，不给他做好吃的饼干，不喜欢她了。
“傻孩子，说什么谢谢呢。李婶，你看思忧的脸是不是都变尖了，有没有在学校好好吃饭，还是说学校的饭菜不合口味。”
乔曦可不相信季锦辰会把自己唯一的亲儿子送到一家普通的寄宿制幼儿园里上学，要么是这家幼儿园有背景，要么就是真的可以满足孩子的需求。
“没有，幼儿园里的饭菜都很好吃。大叔还会给我们做小猪佩奇的馒头，是我，是我吃不下，每天都很想你们，一想到你们就什么都吃不下了。”不想让自己的问题牵扯到别人，季思忧连忙解释道，他知道乔曦和李婶都是很温柔的人，可是爸爸不一样。爸爸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温柔帅气，但是他亲眼看到过爸爸发怒的样子，很可怕。
“嗯，可是如果不好好吃饭的话，瘦下来了爸爸和我，还有李婶他们都会生气的，你看看你，脸上都没有多少肉了，回去以后你爸爸要是看到了肯定会很心疼的，你说是不是。”
乔曦也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心里觉得感动的同时也不禁有些自责，是她忘记了这个。前段时间看育儿书的时候，书上有写过有些敏感的孩子在离开大人后会有一段时间的不适应。
自责写满了脸上，李婶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回家之后多买点肉给小少爷补一补就好啦，你还年轻，连孕都没有怀过，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很好了，不要再自责了。你看看思忧，你一自责他也不开心，你们两个是想要互相伤害嘛。”
说着网络上的热词，李婶也担心季思忧，可是不会像乔曦一样这么愧疚，她不清楚为什么乔曦为什么看着季思忧的时候脸上总是会露出悲伤的深情，又在片刻后褪去。
嘴唇发白，乔曦鼻头一酸。故作释怀的点了点头，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没有人知道她曾经怀过一个孩子，也没有人知道这个孩子被季锦辰扔到山上喂野狗。
她可怜嗯孩子还没来得及睁眼看一看这个世界就被人道毁灭。就像是她刚刚走出了象牙塔，就做了一件错事。毁了两个，不，三个家庭。
“老大，小刘已经开车送小少爷他们回去了，我们也走吧。”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万庄回头看了一眼神色莫测的季锦辰，搞不清楚他为什么在已经安排了李婶和乔曦去接思忧之后还要让他开车到这里，看着他们。
难不成是还不放心乔曦？
一只手扶了扶眼镜框，看着视线指向的地方，万庄没来由的感觉到一股沉闷。
耳边突然间响起了安迪的一句话，她每次嘲讽的时候都喜欢在末尾加上一句：“如果你固步自封，那么你永远都看不到前景。”
他很想把这句话送给老大，一直沉溺于痛苦当中是不可取的，姜犹心已经离开了五年，斯人已逝，现在应该做的是向前走，向前看。而不是一直缅怀过去的点点滴滴。别伤害了眼前人，才知道什么叫做可惜。
“走吧。”
开口，嘴里像是含了一块冰。声音冷冽带着不自知的严肃，手指摸索着手腕，感受着自己的脉搏。季锦辰眼睛一眨。看起来像是在闭目养神，世界上大脑却在飞速的运转，进行思考。
“回公司还是去其他地方？”当了专职司机，万庄看起来还真的有那么几分样子，如果忽略他浑身上下的名牌，怕是有不少女人都想要找他当代驾。
“回……去墓园。”话音一转，季锦辰没有看万庄惊愕的脸，垂下眼眸，遮挡住其中所有流转着的情愫。
万庄从上班第一天起就没有看懂过季锦辰，说他专一吧，可以和别的女人谈笑风生，谈生意的时候也不会拒绝女伴。说他深情吧，这些年来从来没有见过他去姜犹心的墓地看过一眼，每年都是通知花店去送花而已。可要说他冷漠，却愿意为了这个女人付出自己，以婚姻为代价，折磨当初的当事人。
五年里，除了姜犹心下葬的那一天。季锦辰再也没有踏足过这个地方。每次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他脑海当中总会忍不住浮现出姜犹心的音容笑貌，她撒娇的样子，生气的样子，工作的样子，睡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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