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即便是走到了这一步，杨莎也只是认为自己的结论是推断。
毕竟没有任何真材实料的证据，全凭猜测想象，只是因为没有别的线索，所以这个推断稍微靠谱了一点。
杨莎自己也说，李端亲手杀死李芬的可能性是百分之八十，不能算完全的十拿九稳。
所以杨莎选择开门见山的说清楚来意，多少也是一种试探。
试想，假如他是真正的凶手。
真相被掩盖了十几年，他一直都高枕无忧逍遥法外。
忽然有天下午，一对他见都没见过的高中生出现在他面前，劈头盖脸的直接对着她说出了真相，这种心灵上的震撼，即使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也难免会震动。
因为太意外了。
哪怕是有一天老袁或者黄队长站在他面前说出这种话，他都不会这样震动。
我和杨莎看到了李端脸上的剧烈变化，一闪而逝的恐惧和惊骇被我们完全捕捉到，要说他不是凶手，完全说不过去了。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请你们出去，我要报警了！你们现在是假冒执法人员，要付刑事责任的知不知道？”他竖直眉头，想要把我和杨莎推出去。
然后他转头看向收银员小妹，那小姑娘似乎也被杨莎的话震撼到，不过她更多的表现是不知所措。
“是不是被这个惊喜给吓到了。”杨莎似乎享受到了某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你这个该死的杀人犯！”
没等李端的手推过来，我抢先抓住了他的手。
他似乎有些惊讶我巨大的力量，还想拿警队多年训练和实战打磨过的擒拿手段对付我，却被我抓住双手。
对付这种人我也懒得客气，他这副心虚的模样已经说明了一切，我直接一脚将他蹬得吐血。
“这畜生，要不是还得拿他对付阴怨之眼，我都建议你一脚踢死他算了。”尸蛟在一旁冷笑道。
“如果不是需要拿他对付阴怨之眼，我会把他送往警察局。”
“不！我觉得还不如一脚踢死，你把他送到警察局可是没有直接指证他有罪的证据的。”尸蛟摇了摇头。
旁边的小姑娘被我这一脚完全吓傻了，她没见过我这么个弱不禁风的少年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一脚把自己精壮的老板踢飞好几米，将货架撞得七零八落。
“快报警！”李端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这三个字，他不停的挣扎。
收银小妹吓得直哆嗦，还没等她的手伸到座机那头，我直接一拳就把电话砸烂了。
“如果不了解情况，外面的人大概会以为我们在打劫。”杨莎竟然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然后她转头看向收银小妹，“去把门上锁，关上，别让外面的人看清楚我们里面的动静，最好挂个停止营业的招牌。”
此时的杨莎露出了她恶趣味的一面，故意用森冷的语调恐吓收银小妹，吓得她赶紧哆哆嗦嗦的去关门了。
“你不承认你妹妹是你杀的吗？”我也慢慢的向李端走进。
他擦拭着嘴角的鲜血，半天都没站起来，然后一边喘气，一边看着我露出冷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也懒得跟你废话了。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跟我没什么关系。”杨莎冷笑一声，“我们之所以现在还让你在这喘气，陪你在这聊天，就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你知不知道挖眼魔去哪了？”
“你们相互交易，他帮你顶罪，你帮他逃命。他在县城躲了一年，之后去哪了？”
李端终于脸上有些罩不住，他以为我们只是简单的掌握了真相，没想到他后面和挖眼魔一起折腾的那点破事也被我们知道了。
他冷笑一声，态度由先前的强硬，变成勉强支撑。
“我们不是警察，还会有和你讲道理的时间。”杨莎看了他一眼，“你要是守口如瓶，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你们想干什么？”身后的收银小妹被她的话吓到了，支支吾吾的说道。
“没什么？”杨莎和我交换眼神，我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实际上我也不想使用暴力，但是眼下不动用点手段，李端肯定会死硬不开口的。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老实告诉我们挖眼魔的下落。”慢慢的走到他面前，他还想挣扎一番，却被我抓住了手腕，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挣脱我巨力的钳制。
别说是他了，就是巫鬼教当初那帮人，被我捏在手里都没办法逃开。
“我不知道。”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和杨莎，“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不见棺材不掉泪。这种杀人犯不需要给他什么怜悯，直接把他手腕掰断。”杨莎冷冷的看着李端，丝毫没有留情的打算，我也是皱着眉头。
“咔啦”一声骨头脆响，李端的整个手腕直接被我掰折了过去，他脸色铁青的看着自己的手被我掰断，露出痛苦的表情。
“其实呢，找到你就行了，但是挖眼魔也得抓，现在拿你做法，只不过是给警察帮忙而已。”
杨莎冷笑一声，她看着李端痛苦的几乎都说不出话来，冷嘲热讽的对这个杀死自己妹妹的人说道，“我是不想你被厉鬼吃了以后，挖眼魔的线索彻底断了。你是唯一一个在最后关头还和他有联系的人。”
“再说挖眼魔背后有只厉鬼在撑腰，我们也得找到他背后作祟的邪物。”
“抓紧时间说吧。不然你这只手断了，我们又得去折腾你另一只手。”
如果李端说出了挖眼魔的下落，那么前面所有的猜测等于都是成立的，他也等于变相的承认自己杀死李芬，所以他一直坚持不说话。
即使是我掰断了他双手的手腕，他也一言不发。
“看来是打算做宁死不屈的烈士。”杨莎叹了口气，“既然不愿意交待挖眼魔的下落。”
“咱们干脆把他带到旧校舍去吧。”杨莎偷偷的在我耳边说道。
“如果他过去了，恐怕阴怨之眼会直接动手。”我有些担心，而且现在要拿李端对付阴怨之眼，时机并不成熟，方大仙不在身边，破煞神符也还没准备好。
“他只有在最终极的恐惧面前，才会袒露自己的罪恶。”杨莎认真的看着我，“阴怨之眼确实是首当其冲的大麻烦，但是挖眼魔也必须要伏法，这两件事只有先后顺序，却不应该分轻重缓急。”
“你能不能保住他的性命？”杨莎小声问道。
“在阴怨之眼面前保住他的性命自然没问题。”我知道杨莎是打算直接拿李芬来吓李端。
“我怕他承受不住，会直接被吓死，要知道阴怨之眼的怨气由他而发。”
“横竖他都要拿去挡阴怨之眼的。”杨莎眯缝双眼，似乎做下了决定，“我看不如这样。直接叫上方大仙。”
“若是能从他嘴里掏出挖眼魔的信息固然好，若是掏不出，那咱们就抓住时机消灭阴怨之眼吧。”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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